柳文远听闻前方有伏,脸色瞬间煞白,刚刚经历乱兵之险,难道又遇上了山匪?这世道真是步步惊心。
“可能绕路?”他急忙问家仆。
家仆哭丧着脸摇头:“老爷,两边都是陡坡密林,车马根本过不去,若要绕行,得退回数十里外才有岔路,而且那边小道听说也不太平…”
柳文远的心沉了下去。退回去?且不说时间耽搁不起,谁能保证后面就安全?
“爹,怎么办?”阿莲也紧张地攥紧了衣袖,体内那丝新生的微弱暖流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安,微微躁动起来。她下意识地看向林风的方向,仿佛那里才是安全的港湾。
林风和墨尘并未慌乱。他们的灵识早已将前方情况探查清楚。
“埋伏者共五十三人。”墨尘传音给林风,“其中四十八人气息驳杂,应是普通匪类,但另有五人,气血异常旺盛,远超常人,体内蕴有一股暴戾而粗糙的能量,似是…体修?但又有些不同,带着一股阴邪的血煞之气。”
林风微微颔首,他也感知到了那五人的异常。那血煞之气让他隐隐觉得有些熟悉,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记载,但一时又想不起来。在这灵气稀薄的凡俗界,出现这种拥有非常规力量的人,本身就极不寻常。
“看来,此界并非全无‘非凡’之力,只是走了另一条路,或者说…邪路。”林风冷声道。
“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。他们设下路障,隐匿气息,显然是冲着我们…或者说,冲着这支车队来的。”墨尘分析道,“是随机劫掠,还是…”
“试试便知。”林风目光微冷。他伤势未愈,不愿多事,但若有人主动寻衅,他也不介意活动下手脚。正好,他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“非凡”力量到底是个什么成色。
就在这时,前方山坡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唿哨!
霎时间,两侧山林中喊杀声四起!数十名穿着杂乱、手持钢刀棍棒的山匪嚎叫着冲下山坡,将车队前后退路堵死!
这些匪徒一个个面目凶恶,眼神贪婪地盯着车队中的财物和女眷,气焰嚣张。
柳家护卫和家仆们顿时乱作一团,惊慌失措地挤靠在一起,勉强举起兵刃自卫,但气势上已然矮了半截。
柳文远强自镇定,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各位好汉!我等只是南下投亲的落难之人,行囊羞涩,愿奉上所有金银盘缠,还请好汉行个方便,放我等一条生路!”
匪群中一个疤脸头目狞笑道:“少废话!杀了你们,钱和女人自然都是我们的!兄弟们,上!男的全宰了,女人和细软带走!”
匪徒们轰然应诺,挥舞着兵刃就要冲杀上来!
柳家众人面如死灰,绝望笼罩。
然而,就在匪徒即将冲近的刹那——
嗡!
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沉重的大山,骤然降临!
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匪徒只觉得胸口一闷,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砸中,呼吸骤然困难,双腿一软,噗通噗通跪倒一地,手中的兵刃都拿捏不住,叮当落地!
后面的匪徒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怖压力震慑,冲势戛然而止,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莫名倒地的同伴,又看向车队中那两个一直沉默不语、气质非凡的年轻人(林风和墨尘),脸上露出骇然之色。
那疤脸头目也是脸色一变,厉声道:“妈的!果然有硬茬子!供奉大人!请出手!”
随着他的话音落下,五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山林阴影中缓缓走出。
这五人皆穿着暗红色的劲装,脸上带着某种野兽獠牙图案的面具,只露出一双冰冷嗜血的眼睛。他们身形不算特别高大,但每一步落下,都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,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血色雾气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和暴戾的能量波动。
“气血武者?还是…魔修?”墨尘眉头紧锁,这五人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,那是一种纯粹为了杀戮和破坏而存在的力量。
林风的目光则落在了那五人气血运行的某些特殊脉络上,脑中灵光一闪,忽然想起曾在宗门典籍阁某本杂记中看到过的一种记载。
“不是正统体修,也非魔修…”林风声音低沉,“似是某种利用血煞之气和残忍秘术,强行激发人体潜力的‘煞卫’?此法透支生命,损人利己,乃邪道中的邪道。看来,此界并非没有‘修行’,只是…走上了歧路。”
那五名血煞卫走出后,冰冷的目光直接锁定了林风和墨尘,显然看出了刚才的威压源自他们。
为首一名血煞卫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,如同砂纸摩擦:“外来者…交出你们的修炼秘法,可留全尸。”
他们的目标,果然是林风和墨尘!并非随机劫掠,而是有备而来!似乎是通过某种方式,感知到了两人身上不同于此界武者的“异常”能量波动!
柳文远等人闻言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原来这些煞神是冲着两位恩公来的!
林风嗤笑一声:“藏头露尾的鼠辈,也配觊觎秘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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