妍妍姐提着大包小包过来,看到我稳稳地背着江予安,眼里闪过一丝放心的笑意。
她冲我们点点头:“行,那你们慢慢上来,不着急,我先上去开门,把轮椅准备好!” 说完,她便利落地帮我们锁好车,提着东西,快步先上了楼。
我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背上人的位置,迈开步子,踏进了熟悉的单元门。
一楼、二楼、三楼……
这短短的三层楼,这熟悉的台阶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时光的回音壁上。仅仅是半年前,就在那场“契约婚礼”前夕,我也是这样背着他,一步一步走上这同一条楼梯。
那时的心情是忐忑的,是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对未来的茫然。而此刻,背上的重量依旧,心境却已截然不同。
那份沉甸甸的重量里,装满了这半年来积攒的信任、依赖和深入骨髓的爱恋。
江予安伏在我背上,他似乎也沉浸在这熟悉的氛围里。他不再是像第一次那样完全被动,而是俨然一个熟练的“导航员”,下巴轻轻靠在我肩头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低声提醒着我:
“月月,慢点,拐角这里灯光暗。”
“这一层中间那块瓷砖可能有点松动,踩边上。”
“小心头,这层的窗户习惯开着,窗框有点突出。”
他的提醒细致入微,我们配合默契,仿佛已经这样走过了无数遍。
就在快到三楼外婆家门口,已经能看到从门缝里透出的暖黄灯光时,我忽然感觉到脖颈后方传来一阵温热而柔软的触感。
是江予安轻轻亲了我一下。
那触感一瞬即逝,却像一股微弱的电流,瞬间窜遍我的全身。他温热的呼吸随之拂过我敏感的颈侧皮肤,带来一阵难以抑制的麻痒。
这痒,不止在脖子上,更一直钻进了心里,像是有根羽毛在不停地挠,激起一阵阵悸动的涟漪。
我心里猛地一跳,一股混合着甜蜜和想要“报复”的冲动涌了上来,真想现在就把他“扔”下来,然后好好“欺负”回去,看他那平时冷静自持的脸上露出别的表情。
当然,这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旖旎念头。我手上依旧稳稳地托着他,脚下步伐稳健,只是耳根不受控制地悄悄烧了起来。
终于踏上了三楼的最后一级台阶。外婆家的门大开了,温暖的光线和食物的香气一起涌了出来。外婆已经站在了门口,脸上洋溢着慈祥而欣喜的笑容,她手里稳稳地推着那个已经很旧的轮椅,正殷切地等待着我们。
“哎哟,可算上来啦!月月辛苦啦,快,快把安安放下来!”外婆连忙招呼着。
我走到轮椅前,小心翼翼地、慢慢地弯腰,将江予安稳稳地安置在轮椅上。他借着我的力道,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自己坐得更舒适些。
“外婆。”他抬起头,对外婆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,然后双手握住轮圈,利落地一转,轮椅便轻巧地滑进了那个充满家的味道的温暖空间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他气息和触感的脖颈,心底那片被撩拨起的涟漪,化成了嘴角一抹怎么都压不下去的、甜甜的笑意。
吃饭的时候,气氛温馨而融洽。外婆看着我和江予安,眼睛笑得眯成了两条缝,一个劲儿地给我们夹菜,然后便开始念叨起她最关心的话题。
“月月,安安,”外婆放下筷子,目光在我们两人脸上来回逡巡,满是期待,“你们这感情也好,年纪也到了,有没有具体打算啊?打算什么时候先把婚订了?这结婚的好日子,也得提前看看的呀!”
我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,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身边的江予安,想让他来回答。
他刚夹起一块外婆做的红烧排骨,听到问话,从容地将排骨放进碗里,然后抬起头,对上我的目光,眼神沉稳而笃定,仿佛早已将一切规划妥当。他对着外婆,清晰而郑重地说道:“外婆,您别急。已经安排好了,过年我爸妈回来,我们就正式去林月家提亲。”
“好——好——!”外婆一听,立刻眉开眼笑,连声说好,布满皱纹的手伸过来,慈爱地拍着我的手背,感慨道,“月月,你是好孩子。你小时候啊,白白净净,又乖又懂事,我还跟安安妈妈开玩笑说过,这要是放在旧社会,我肯定得把你抱回来,给我们安安当童养媳养着!”她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,“现在好了,新社会不讲这个了,但缘分呐,它自己就绕回来了!你真的要成我们江予安的媳妇了,外婆这心里,是真高兴!”
外婆这带着旧时趣味的玩笑话,让我脸颊发烫,心里暖融融的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,只能低着头,抿着嘴笑,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筷子。
一旁的妍妍姐也被外婆的话逗乐了,她眼珠一转,带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狡黠,目光投向江予安,语调扬了起来:“哎,说起来,江予安,这都说到提亲、结婚这一步了,有个关键环节,你可不能糊弄过去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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