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剑与归元者手中半枚齿轮的共鸣声在虚空中回荡,如同一首跨越时空的古老歌谣。陈砚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共鸣声正顺着血液流淌,与胸口守衡印记的跳动完美同步。他凝视着巨门后那个与自己面容无二的归元者,对方眼中混沌与秩序的交锋愈发激烈,金色光芒与灰色雾气如同两条缠斗的巨蛇,在眼白上划出狰狞的纹路。
“我们…… 本是一体?” 陈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,光剑的齿轮突然加速旋转,五种本源能量与那缕灰色能量在剑身上形成螺旋状的光带。这熟悉的旋转轨迹让他想起寒江旋涡,十岁那年被暗流裹挟的窒息感再次袭来。浑浊江水灌入鼻腔的刺痛,水草缠住脚踝的黏腻,还有岸边母亲焦急呼喊的声音,都在记忆深处翻涌。但此刻,他不再是挣扎的溺水者,而是能在漩涡中心站稳脚跟的掌舵人。寒江千年流淌形成的韵律,此刻正与光剑的震颤产生微妙呼应,仿佛整片水域的力量都在为他助威。
为首的归元者没有回答,只是缓缓举起握着半枚齿轮的手。齿轮上的守衡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,与陈砚光剑上的印记产生强烈共鸣。随着共鸣加剧,陈砚的意识中涌入更多陌生记忆:归元者们在古老战场上守护平衡的身影,他们身披镌刻着星辰图纹的战甲,每一道伤痕都记录着维度战争的惨烈;他们被灰色能量吞噬时的痛苦嘶吼,身带在混沌侵蚀下扭曲变形,化作非人的呜咽;以及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存在,正将某种黑色晶体嵌入他们的守衡印记,晶体表面流转着诡异的符文,每一个符号都仿佛在嘲笑平衡的脆弱。这些记忆碎片带着灼热的温度,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,额角青筋随着光剑的震颤而起伏。
“是那个黑袍人!” 陈砚猛地攥紧光剑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记忆中黑袍人的轮廓与金色身影残响竟有几分相似,只是对方周身散发的能量,比 “本源之墟” 的混沌更加阴冷,仿佛来自比虚无更遥远的领域。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金色身影残响第一次出现的场景 —— 那是在寒江断桥上,月光为对方勾勒出朦胧的轮廓,温柔的嗓音曾给予他指引。难道金色身影残响一直在隐瞒什么?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紧,光剑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,剑身上的能量光带也随之变得紊乱。
就在此时,巨门两侧的虚空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。缝隙中渗出比灰色雾气更诡异的紫色能量,这些能量落地的瞬间,化作无数个由 “界隙” 构成的身影 ——“界隙行者”。他们的身体呈现出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半透明状态,表面流淌着扭曲的时空纹路,仿佛是被强行从不同维度撕扯出来的存在。有的界隙行者肢体呈现出不规则的折叠,关节处伸出锋利的骨刺;有的则不断分解重组,每次重组都会改变形态,让人无法捉摸其攻击轨迹。
这些新反派手中握着由 “维度碎片” 锻造的 “裂隙” 长鞭,鞭梢划过之处,空间如玻璃般碎裂,露出背后更加深邃的虚无。为首的界隙行者发出非男非女的沙哑声音,他的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个相同的影子,每个影子都在不同的时空节点挥舞长鞭:“平衡不过是维度牢笼的枷锁,归元者只是先行越狱的囚徒。” 随着话音落下,其中一个影子甩出长鞭,鞭梢擦着陈砚的耳畔飞过,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,空气中残留的空间裂痕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陈砚的意识瞬间被拉入时空乱流。他看见寒江在眼前不断变迁:秦汉时的商船扬起绘着云纹的白帆,船夫们的号子声穿透千年岁月;唐宋时的渔火在江面摇曳,映照着渔夫撒网的身影;明清时的堤坝上,工匠们用糯米汁混合石灰加固堤岸,汗水滴落在青砖上。这些画面与归元者被吞噬的记忆重叠,最后定格在黑袍人将黑色晶体嵌入守衡印记的刹那。“这才是真相!” 界隙行者的声音在乱流中回荡,“守衡者从诞生起,就是被操控的棋子。” 时空乱流中,陈砚仿佛看到自己的命运线被无形的手牵引着,在各个维度间穿梭,却始终逃不出既定的轨迹。
“谎言!” 陈砚挥剑劈开乱流,金色巨龙在虚空中咆哮,龙鳞上的木亲笔迹却开始扭曲。那些曾经温暖的字迹,此刻仿佛变成了嘲笑他天真的符号。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灰色能量在界隙行者的影响下再次躁动,与五种本源能量的平衡岌岌可危。难道自己坚守的平衡,真的只是别人设计的牢笼?这个疑问像毒蛇般钻进他的意识,让他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疑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界隙行者的长鞭已经逼近,空气中的空间裂痕不断扩大,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。
“陈先生,他们在动摇你的根基!” 阿武的青铜剑射出银色光线,将一个试图靠近的界隙行者劈成两半。然而被劈开的身影瞬间在别处重组,手中的裂隙长鞭反而抽向阿武的后背。银色巨狼猛地转身,利爪与长鞭碰撞产生刺眼的火花,狼啸中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:“祖灵说,维度再多,本心只有一个!” 狼爪与长鞭接触的瞬间,阿武的青铜剑上泛起星灵符文的光芒,符文在空气中流转,形成一道临时的防御屏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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