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色雾气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开,露出黑色祭坛的全貌。这座祭坛高约百米,由无数块棱角分明的黑曜石堆砌而成,每一块石头上都刻满了扭曲的混沌符文,符文间流淌着暗红色的能量,如同凝固的血液在缓慢蠕动。祭坛共有九层台阶,每层台阶两侧都矗立着十二尊石像,石像的形态各不相同,有的是三头六臂的混沌巨兽,有的是背生双翼的和谐天使,有的则是融合了多种法则特征的奇异生物,它们的眼睛都镶嵌着暗红色的晶石,闪烁着幽幽的光芒,仿佛在凝视着每一个靠近的生灵。
祭坛顶端是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圆形平台,平台中央悬浮着一团金黑两色交织的能量体 —— 那就是混沌本源。能量体如同跳动的心脏,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强大的法则波动,金色的和谐能量与黑色的混沌能量在其中完美融合,既相互排斥又相互依存,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,周围的空间都随着这股波动微微震颤。
陈砚拖着残破的身躯踏上第一层台阶,每一步都让他感到一阵刺骨的疼痛。台阶上的混沌符文在接触到他的脚印时,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芒,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符文深处传来,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体内剥离。他连忙运转新法则力量,金黑两色的光膜覆盖全身,才勉强抵挡住这股吸力,但光膜上已经浮现出细密的裂纹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“吼 ——!” 两侧的石像突然发出低沉的咆哮,镶嵌在眼眶中的暗红色晶石爆发出耀眼的光芒。十二尊石像同时活了过来,它们从基座上走下,手中凝聚出各种法则武器,向陈砚发起攻击。手持巨斧的混沌巨兽石像率先冲来,巨斧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,劈向陈砚的头顶,斧刃上闪烁着黑色的混沌能量;背生双翼的和谐天使石像则在天空中凝聚出金色的光箭,光箭如同雨点般射来,每一支都蕴含着净化一切的和谐之力。
陈砚挥剑格挡,金色的长剑与巨斧碰撞在一起,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。他借力向后跳开,躲开密集的光箭,光箭落在台阶上,炸出一个个深坑,黑曜石碎片飞溅。但更多的石像已经围了上来,它们的攻击配合默契,既有混沌的毁灭之力,又有和谐的创造之力,让陈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—— 防御混沌攻击会被和谐能量净化,抵挡和谐攻击又会被混沌能量侵蚀。
“必须找到它们的弱点。” 陈砚的脑中飞速运转,他注意到石像在发动攻击时,眼眶中的暗红色晶石会闪烁一下,而且石像的动作虽然迅猛,却缺乏灵活性,显然是依靠某种固定的法则程序在战斗。他突然想起时光之书中的记载:混沌与和谐的混合体,其核心往往存在着法则冲突的节点。
“就是现在!” 陈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他故意卖了个破绽,让一尊手持长矛的奇异生物石像的攻击突破防御,长矛擦着他的肋下滑过,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但他也借着这个机会,将金色的长剑刺入石像的眼眶之中。
“嗤啦!” 长剑上的新法则力量瞬间涌入暗红色晶石,金黑两色的能量与晶石中的混沌能量产生剧烈的冲突。石像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,身体开始出现裂纹,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纹中渗出,最终轰然倒塌,化作一堆碎石,只有那颗暗红色的晶石还在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。
有了这个发现,陈砚的战斗变得顺利起来。他利用石像动作迟缓的弱点,不断游走在攻击间隙,寻找机会攻击它们的眼眶。金色的长剑如同死神的镰刀,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石像的倒塌。但石像的数量实在太多,每层台阶都有十二尊石像,而且越往上,石像的实力越强,到第五层台阶时,石像已经能使用两种以上的法则力量,让陈砚的压力越来越大。
当他终于踏上第九层台阶时,身上又增添了数十道伤口,体力也消耗到了极限。光膜上的裂纹已经扩大到肉眼可见的程度,新法则力量的运转也变得滞涩起来。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,看着平台中央的混沌本源,所有的痛苦都化作了前进的动力。
平台周围站着八名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,他们的长袍上绣着与维度观察者相同的符文,手中握着镶嵌着白色晶石的法杖,正是维度观察者麾下的最后战力 —— 维度祭司。为首的祭司身材高大,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,面具上刻满了复杂的维度符文,散发着比法则仲裁者更加强大的威压。
“外来者,你能走到这里,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。” 为首的维度祭司开口说道,他的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星空,带着一种空灵而冷漠的质感,“但混沌本源不是你这种低维度生物能够染指的,放弃吧,接受维度观察者的审判,或许还能保留一丝存在的痕迹。”
“审判?” 陈砚冷笑一声,握紧手中的金色长剑,“你们所谓的审判,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。今天,我必须带走混沌本源,修复永恒屏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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