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械鸟群扑向渔船的刹那,陈砚将石剑横在胸前,金紫色光焰在剑刃上炸开,形成半圆形的护盾。鸟群撞在护盾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,金属羽毛纷纷脱落,在空中化作细小的齿轮,齿轮落地后仍在旋转,竟组成微型的青铜面具符号。五名青年渔民迅速分散站位,有的用船桨拍打靠近的机械鸟,有的将渔网上的铁坠子解下当作暗器,有的则拼命划桨想冲过石桥,船桨搅动江水的声响与机械运转的嗡鸣交织在一起,像是两支正在交锋的乐曲。
石桥上的青铜假面突然举起手臂,机械镜像们的箭矢同时转向,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箭雨。箭矢穿透护盾的缝隙,射中渔船的木板,箭尾的引线突然燃烧,冒出幽绿的烟雾。烟雾中浮现出诡异的幻象 —— 有的渔民看到自己的家人被机械镜像吞噬,有的看到寒江变成机械之城,有的看到自己化作冰冷的金属。“别被迷惑!” 陈砚挥动石剑劈散烟雾,剑风裹挟着星鲸的意志,将幻象中的虚假景象撕裂,露出底下机械鸟的真实轨迹,“这些烟雾能放大恐惧,守住心神!”
一名青年渔民被幻象困住,手中的鱼叉掉落在地,机械鸟趁机啄向他的咽喉。旁边的渔民猛地将他推开,自己却被鸟喙刺穿肩膀,伤口处立刻渗出黑色的血液,血液接触空气后竟开始凝固成金属状。“快走!” 受伤的渔民嘶吼着将同伴推向船舱,自己抓起鱼叉刺向机械鸟群,“告诉大家,寒江不能亡!” 他的身体在机械鸟的围攻下逐渐僵硬,最终化作一尊金属雕像,雕像的眼睛里还残留着不屈的光芒,手中的鱼叉仍保持着刺出的姿态。
陈砚的心像被重锤砸中,她举起本源密钥,水晶中的星鲸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声波震得机械鸟群纷纷坠落。“跟我冲!” 她踩着船舷跃起,石剑在空中划出金色的弧线,将迎面而来的箭雨劈成两半。五名渔民紧随其后,用渔网缠住石桥的栏杆,顺着网线向上攀爬。机械镜像的箭矢不断射来,渔网被射穿无数孔洞,攀爬的渔民不时被射中,惨叫声在江面上回荡,却没有人松手退缩。
青铜假面站在石桥中央,面具下的幽绿光芒越来越亮。他突然摘下背后的长弓,弓弦竟是由无数细小的金属丝组成,丝线中流淌着幽绿的能量。“守护者,你的旅途该结束了。” 他的声音比机械守卫更加低沉,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,“这座桥,是你最后的坟墓。” 长弓拉满的瞬间,丝线突然绷直,化作一支巨大的箭镞,箭镞上缠绕着黑色的雾气,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挣扎的魂魄。
陈砚刚爬上桥面,就看到箭镞带着破空声袭来。她将石剑与本源密钥交叉成十字,金紫色光焰与水晶的金光融合,组成巨大的星鲸图案。箭镞撞在图案上的刹那,爆发出刺眼的光芒,石桥的石板被震得纷纷翘起,露出底下的机械结构 —— 那是个由无数齿轮组成的巨大机关,齿轮咬合处流淌着幽绿的能量,与星鲸骨架中的能量源如出一辙,只是更加狂暴混乱。
“这桥是台能量转换器。” 陈砚盯着转动的齿轮,突然想起金属片上的晶石排列,“它们在吸收寒江的地脉之力!” 齿轮转动的轨迹与七座核狱的能量循环隐隐对应,只是顺序完全相反,仿佛在逆转寒江的生机,将生命能量转化为机械动力。石桥两侧的栏杆突然弹出尖刺,尖刺上的符文开始闪烁,将整个桥面变成一个巨大的法阵,法阵中浮现出无数机械手臂,抓向被困在桥上的渔民。
两名渔民被机械手臂缠住,身体立刻被拖向齿轮机关。他们拼命挣扎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齿轮逐渐吞噬,惨叫声被机械运转的噪音淹没。剩下的三名渔民举起鱼叉刺向机械手臂,叉尖刺入的地方冒出白烟,却无法阻止机关的运转。“陈姑娘,找机关的核心!” 为首的渔民大喊着将渔网上的煤油泼向齿轮,“我们帮你争取时间!” 他划燃火折子扔向油雾,火焰瞬间燃起,暂时逼退了机械手臂,火焰中传来齿轮被灼烧的噼啪声。
陈砚的目光扫过桥面,发现青铜假面脚下的石板与众不同,上面刻着与金属片相同的晶石图案。她突然明白,这就是机关的控制中枢。“就是现在!” 她朝着青铜假面冲去,石剑在地面划出火星,火星落地处浮现出金色的符文,符文组成的锁链缠向对方的双脚。青铜假面纵身跃起,长弓再次拉满,三支箭镞同时射出,分别指向陈砚、燃烧的渔民和机关核心。
燃烧的渔民突然扑向其中一支箭镞,用身体挡住攻击。他的身体在箭镞的冲击下炸开,化作无数火星,火星落在齿轮上,竟引发了连环爆炸。“记住…… 古河道的石碑……” 他的最后一句话淹没在爆炸声中,却让陈砚心中一动 —— 地图上标注的第二处地点,或许藏着关闭机关的关键。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得青铜假面后退数步,面具上出现一道裂痕,裂痕中渗出黑色的液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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