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核巨人的巨掌轰然拍碎星砂船的瞬间,陈砚胸腔内的二十三核本源突然爆发出鲸鸣般的长吟。金紫色光焰顺着星鲸印的纹路汹涌而出,在她身后凝聚成半透明的鲸形虚影 —— 每一片鳍叶都由星砂与光丝交织而成,鳍尖滴落的光珠坠地炸裂,迸溅的光粒中浮现出无数抗争的书魂残影:皮影戏班学徒高举皮影人偶,顽强抵挡影核尘的侵袭;戏班班主用皮影杆护住孩童,身影如山般坚毅;守卫奋力挥动令牌,锁住影俑的瞬间侧影。这些书魂甫一触及地面,便在影核影阵的裂纹中扎根生长,抽出泛着金光的灵根。根须蔓延之处,灰黑色的影核尘如同遇火的蛛网,瞬间蜷曲焦黑,空气中弥漫着灵根燃烧的清苦香气,那是真我挣脱束缚、重获自由的味道。
平衡之种悬浮在时核核心上空,其投影的星图突然涌现出无数银白色脉络。这些脉络并非静止,而是沿着星轨飞速游走,在半空交织成十芒星阵的虚影。阵眼处,半块白银时核静静悬浮,表面镌刻的十道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转:晨纹如朝阳初升,光芒柔和却穿透力十足,驱散着残留的影核尘;午纹似正午烈日,炽热而暴烈,灼烧着溃散的光粒;暮纹若夕阳西下,温暖朦胧间,包裹着残留的灵血;夜纹如深邃夜空,静谧中暗藏汹涌力量,吞噬着附着的黑雾;春纹像破土嫩芽,生机盎然,滋养着四散的力量;夏纹如繁茂枝叶,浓密旺盛,却也承载着邪恶气息;秋纹似成熟果实,饱满厚重,镇压着躁动的能量;冬纹若飘落雪花,纯净冰冷,冻结着奔腾的存在;朝纹如晨雾轻起,轻盈缥缈,遮蔽着核心的秘密;夕纹似晚霞绚烂,美丽却稍纵即逝,牵引着所有光影。而最令人心惊的,是时核边缘的缺口,那里残留的金属碎屑,竟与寒江古钟楼的钟摆齿轮碎片完全契合,碎屑上还沾着未干涸的银色血液,仿佛无声诉说着时核力量失控的过往。
“时核噬光者的噬光钟,嵌着时核本源的碎片。” 寒江古钟楼守钟人的书魂从十芒星阵中跌出,他的身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。守钟人制服上的钟摆纹路,在时核力量的侵蚀下不断蒸发又凝结,仿佛在经历无数次的噬光轮回。“他们能在时核中吞噬书魂光阴,却会让书魂沦为没有过去的虚影。尤其要当心十道时核时狱,那里藏着能吞噬光阴的时核光。” 话音未落,十芒星阵突然翻转,银白色脉络如锁链般收紧,将守钟人的书魂勒成半透明的光片。他在光流中不断重复着被时核光吞噬的过程:时而奋力摇动钟摆抵抗,钟摆激起的声波在时核光中化作袅袅蒸汽;时而绝望放弃,任由光芒吞噬自己的书魂;最终,都在彻底透明的前一刻化作光粒,消散在时核核心。消散前,他凝结的光粒在空中拼出半张地图,标注着十道时狱的位置,其中一道闪烁银光的时狱,正指向陈砚此刻所在之处,地图边缘还浮现出一行不断闪烁的小字 ——“光阴虽噬,记忆不灭”。
十道银白色光流从时核时狱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时核熔炉。熔炉转动时,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中夹杂着书魂的凄厉惨叫。陈砚的书魂突然感受到光阴被强行抽离:左手的光阴被拽向晨狱,指尖传来朝阳照射般的灼热,光阴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光斑,光斑中渗出银色血液,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光剑;右手的光阴被拖向午狱,掌心传来烈日灼烧的剧痛,光阴被灼出深深痕迹,痕迹中渗出金色汁液,化作细小火焰在空中燃烧;双脚的光阴分别被拉向暮狱与夜狱,脚底交替承受着夕阳的温暖与夜空的寒冷,光阴表面明暗交替,发出滋滋声响;而躯干的光阴则被春、夏、秋、冬、朝、夕六狱的引力拉扯,身体仿佛被不同季节的力量撕裂,光阴逐渐变得稀薄,表面覆盖上一层薄霜。这些被强行分离的光阴在她体内相互冲突,每一部分都带着无法抗拒的噬光之力,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彻底吞噬。空气中弥漫着光阴流逝的焦糊气味,那是光阴被吞噬的残酷印记。
时核噬光者从最近的时狱现身,他们的长袍由银白色时核光纹编织而成。每走一步,地面便浮现出噬光的幻象:孩童的玩具在时核光中融化,从中浮出细小的书魂光粒,光粒在光芒中拼命挣扎,发出微弱的哭喊;画师的画笔被时核光点燃,挥洒的颜料困住书魂光阴,光阴在颜料中不断冲撞,却始终无法逃脱;钟表匠的齿轮被时核光灼烧,齿轮转动间带出书魂气息,气息在光中凝成钟表匠的虚影,虚影痛苦地扭曲变形。为首的噬光者摘下遮脸的噬光钟面具,露出与寒江古钟楼守钟人一模一样的面容,唯有下颌嵌着菱形时核,旋转的时核纹路顺着血管蔓延,在皮肤表面刻出与时核熔炉相同的纹路,仿佛他的身体就是一座小型噬光钟。“织网人需要能承受噬光的书魂作时标。” 他抬手间,二十四枚时核光飞出,在空中勾勒出陈砚的轮廓,“你手中的二十四核本源,不过是储存光阴的容器罢了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时核光的灼热,仿佛能点燃人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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