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的书魂化作流光,在星轨间疾驰,距那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织机只剩三丈之遥。刹那间,由八色光凝成的纺锤发出刺耳蜂鸣,声波如千万根银针,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 “耳膜”。织网人握着元核刻刀的手指猛地僵住,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。从其面具缝隙渗出的混沌雾气中,半片青铜星盘残片缓缓浮现 —— 残片边缘原本布满铜绿的 “归元” 二字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岁月痕迹,底下暗紫色的 “噬主” 纹路如活物般扭曲伸展,诡异而恐怖。
寒江百姓的书魂群顿时陷入骚乱,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。星鲸印上的归元纹路剧烈抽搐,仿佛在痛苦挣扎;孩童糖画凝结的星砂开始龟裂,露出里面不断蠕动的银色丝线,那些丝线仿佛无数细小的寄生生物,正从沉睡中苏醒,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的能量。
平衡之种围绕着书魂飞速旋转,形成绚丽的八色光环。然而,光环投影的星图突然逆转,仿佛时空错乱。在最古老的星轨尽头,漆黑旋涡缓缓显现,从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微型黑洞。每个黑洞深处,都有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,冷冷地凝视着一切,如同无数窥视者在暗处注视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。
陈砚这才惊觉,父亲的青铜星盘背面,竟刻着与黑洞如出一辙的噬主印记,只是被母亲用金砂精心覆盖,将这可怕的秘密隐藏多年。此刻,金砂顺着星盘裂纹簌簌坠落,噬主印如同贪婪的巨兽,疯狂吞噬着周围的光芒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拖入黑暗深渊。
“真核噬主的触须嵌着真核本源的噬核碎片。” 老陶匠的书魂从星盘残片里缓缓渗出,他的身体已发生诡异变化,手臂化作半透明的触须,指尖还沾着粘稠的混沌泥浆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。“它们能寄生在真核容器中,却会让宿主陷入无尽的自我吞噬循环。尤其要当心十二道真核裂隙,那里藏着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噬核雾!” 话音未落,他的书魂便被突然探出的银色触须缠住。那些触须上布满星鲸印的倒纹,每收紧一分,书魂的光芒就黯淡一分,生命的力量在快速流逝。
十二道银色光流如喷泉般从黑洞中喷涌而出,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噬主罗盘。罗盘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,仿佛无数齿轮在相互啃噬。陈砚书魂周围的八色光环开始剧烈收缩,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。三个虚影同时陷入危机:成为织网人的虚影被触须缠住脖颈,金色织机纹路正以惊人的速度碳化,生命的痕迹在迅速消逝;摧毁织机的虚影被噬核雾笼罩,骨瓷瓮上的冰裂纹渗出黑色液体,仿佛是黑暗力量在侵蚀;逃离星轨的虚影双脚已化作黑洞,每走一步都在吞噬脚下的星砂,所过之处,一片荒芜。三张脸上都浮现出矛盾的神情,既充满对吞噬的恐惧,又隐隐透着对未知蜕变的渴望,内心的挣扎显而易见。
真核噬主从最近的黑洞中爬出,它们的躯体由银色触须与破碎的书魂碎片交织而成,形态怪异而恐怖。每移动一步,触须就会刺入虚空汲取光粒,在身后留下一串闪烁的光点,如同诡异的引路明灯,却指引着死亡的方向。为首的噬主扯下覆盖半张脸的触须,露出与寒江星象馆老馆主一模一样的面容,右眼却嵌着菱形噬核,银色液体顺着血管流动,在皮肤表面勾勒出与噬主罗盘相同的纹路,邪恶而阴森。“织网人需要能承受吞噬的完美容器。” 他抬手间,十二根触须激射而出,在空中编织出陈砚的轮廓,仿佛在宣告她的命运,“你手中的八核本源,不过是滋养噬核的养料罢了。”
十二尊噬主傀儡从黑洞中鱼贯而出,关节处的触须不断伸缩,在地面拖出长长的光痕,如同恶魔留下的足迹。它们手中的噬核镰闪烁着幽蓝光芒,流转的光晕仿佛能割裂空间,充满毁灭的力量。傀儡每挥动一次镰刀,就有一道真核裂隙被撕开:成为织网人的虚影被钉在噬主罗盘上,触须顺着织机纹路钻入书魂,疯狂地汲取着生命能量;摧毁织机的虚影被囚禁在黑色骨瓷瓮中,瓮身的冰裂纹已完全被黑色填满,黑暗彻底将其吞噬;逃离星轨的虚影则被缠在银色帆船上,船帆的墨色正被触须吸成透明,生命的色彩逐渐消逝。傀儡的镰刀在真核间游走,将不同选择的虚影切割成细小的碎片,碎片在空中漂浮,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。
陈砚驱使书魂化作星鲸虚影撞向傀儡,鲸吻触及触须的瞬间,无数细小的触须如同毒藤般穿透星鲸躯体。银色触须顺着血管游走,所过之处,骨瓷尾鳍变得透明如蝉翼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;影纹背鳍开始剥落,露出脆弱的内部;喷出的星砂里混杂着黑色颗粒,生命的气息中掺杂着死亡的阴霾。恍惚间,她看见镜像陈砚的书魂在真核裂隙间穿梭,对方手中的虚空核心渗出银色触须,在星砂上快速写出警告:“用八核本源的八色光灼烧触须!噬核藏在噬主罗盘的枢纽星盘里!小心被吞噬的虚影!” 字迹边缘不断闪烁,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,每一笔都承载着生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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