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骸宫殿的黑曜石地面在归墟号的停泊中泛起涟漪,那涟漪如同水面的波纹般一圈圈扩散开去,脚踩在上面,仿佛踩在凝固的墨水上,带着一种冰凉而粘稠的触感。陈砚踏上宫殿地面的刹那,心脏的共鸣突然加剧,每一次跳动都让他的胸腔传来沉闷的痛感,眼前更是闪过无数重叠的画面:自己挥剑斩杀终焉之影时的决绝,终焉之影(另一个自己)刺穿他胸膛时的冷酷,这些画面在视网膜上反复闪现,如同破碎的镜面,拼凑出一段段令人心惊的过往。
“欢迎回来,另一个我。” 王座上的终焉之影缓缓起身,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僵硬,仿佛沉睡了千年才苏醒。胸口的金色长剑随着动作发出嗡鸣,剑身上的太阳纹章与陈砚指环的光芒相互排斥,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,波纹在空气中扩散,让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。他的声音与陈砚完全一致,只是语调中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疲惫,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与战斗,“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,比我预想的早了三年。”
铃音的匕首光刃在周身组成防御阵,十二片光刃高速旋转,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。光刃投射出的倒影中,终焉之影的背后站着无数人影 —— 都是与陈砚相似的面容,只是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,有的身披锈迹斑斑的古甲,甲胄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;有的穿着整齐的观测者制服,胸前的徽章闪闪发光;有的甚至与归墟二号的船长装束一致,手里还握着一本泛黄的航行日志。“航行日志说,终焉之影是‘所有可能性的集合体’。”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握着匕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,光刃突然剧烈震颤,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强大的力量,“这些都是不同时空的你?”
陈砚的记忆圣剑指向终焉之影胸口的长剑,剑身上的金色光芒如同流水般淌下,勾勒出长剑的完整形态 —— 那是一把与记忆圣剑同源的武器,无论是剑身的弧度还是剑柄的雕刻,都与记忆圣剑如出一辙。剑格处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:“归墟历 37 年,陈砚铸于寒江地心”。“这把剑是我铸造的?”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记忆圣剑的相同位置,那里同样有一行小字,只是年份变成了 “归墟历 40 年”,字迹的深浅也略有不同,显然是在不同时期铸造而成。
终焉之影(另一个陈砚)突然拔出胸口的金色长剑,剑刃脱离身体的瞬间,黑色血液如喷泉般涌出,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,却在接触空气的刹那化作金色光粒,如同烟花般消散。“在某个时空,你选择成为终焉之影的容器。” 他挥动长剑划出一道黑色光轨,光轨所过之处,宫殿的墙壁仿佛被揭开了一层面纱,浮现出无数战斗场景:不同时空的陈砚与终焉之影在星海之中厮杀,在废墟之上搏斗,在寒江岸边对峙,每一次胜利都伴随着新的阴影诞生,仿佛永远没有尽头,“这是我们无法摆脱的宿命,就像蛇总会吞下自己的尾巴,周而复始,循环往复。”
归墟号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云漪的声音,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,听起来断断续续的:“陈砚,星图显示宫殿正在移动!” 银色光轨从归墟号的方向延伸至陈砚脚下,如同一条银色的丝带,迅速组成一个小型传送阵,阵眼处的光芒不断闪烁,“整个星骸宫殿其实是一艘巨大的星舰,正在朝着归墟之眼的核心移动,那里的能量足以重置整个星海的时间线,一旦成功,所有的一切都将回到原点!”
阿凛的战戟突然从归墟号的方向飞来,划破空气时发出尖锐的呼啸声。戟身缠绕的紫金色能量中混杂着黑色纹路,如同两条相互缠绕的蛇。战戟自动悬浮在陈砚身侧,刃口反射出宫殿内的景象,映出惊人的画面:所有时空的陈砚最终都会来到这座宫殿,他们的命运在此交汇,而金色长剑的真正用途,是将所有 “可能性” 融合成纯粹的终焉之影,成为宇宙平衡的牺牲品。“战戟在抗拒这种融合!” 阿凛的声音从戟身传来,带着圣血之源的灼热感,仿佛能灼伤灵魂,“它说这不是终结,而是轮回的开始,我们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!”
终焉之影(另一个陈砚)的黑色长袍突然展开,袍角化作无数光带触须,在空中挥舞着,如同无数条灵活的鞭子。触须末端浮现出陈砚父母的面容,他们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与绝望。父母被困在透明的能量泡中,正朝着他拼命地挥手,能量泡表面的裂纹中渗出黑色的混沌能量,那些能量如同有生命般蠕动着,不断侵蚀着能量泡。“看到了吗?” 终焉之影的长剑指向父母,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,“只要你接过这把剑,成为新的容器,他们就能回到原来的时空,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,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陈砚的记忆圣剑突然刺入地面,金色光芒顺着地面蔓延,如同潮水般在宫殿中央形成一个巨大的记忆法阵。法阵中的光芒越来越亮,浮现出父母的完整记忆:他们并非被终焉之影吞噬,而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归墟之眼的秘密,为了阻止混沌能量泄露,保护宇宙的平衡,他们自愿留在归墟之眼的核心,用太阳纹章的力量压制混沌能量。父亲的研究日志在光芒中显形,上面的字迹工整而有力:“归墟之眼是宇宙的伤口,需要‘守忆者’与‘终焉之影’共同缝合,这是我们家族世代的使命,从祖辈开始,就已经注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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