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操控的金色记忆光球虽然瓦解了深渊之手,但崩解的碎片如同附骨之疽,在记忆深渊中重新凝聚。猩红雾气翻涌间,一座由破碎记忆堆砌的山岳拔地而起,山体表面蠕动着扭曲的人脸,每道裂痕都渗出黑色的记忆脓水。随着一声震碎灵魂的咆哮,三头六臂的深渊魔像破土而出,它每只手臂都握着不同的记忆凶器:缠绕着锁链的记忆镣铐泛着幽蓝寒光,轻轻晃动便响起万千冤魂的啜泣;锈迹斑斑的遗忘战斧劈砍时,空间会出现大片记忆空白;还有那柄通体漆黑的湮灭长枪,枪尖滴落的液体能腐蚀一切存在。魔像头颅上的面孔不断变换,既有陈砚曾守护过的无辜者,也有他亲手斩杀的敌人,此刻都扭曲着发出刺耳尖啸,声波如实质般撕裂记忆空间,陈砚周身的金色光盾瞬间布满蛛网裂痕。
初代圣女的残魂虚影在尖啸声中剧烈震颤,她发丝化作的星屑簌簌飘落,周身缠绕的轻纱也变得透明如蝉翼。“陈砚,记忆深渊的核心藏着被封印的‘忆劫之源’,只有摧毁它,才能真正平息这场暴动!” 虚影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,每说一个字,身体就消散一缕。她奋力挥动记忆长鞭,鞭梢缠绕的历代守秘人残魂虚影发出古朴的吟唱,金色光痕与魔像的记忆凶器碰撞,爆发出刺目火花。但魔像的攻击愈发猛烈,遗忘战斧劈下的瞬间,陈砚的右肩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记忆之力顺着伤口快速流失,他踉跄着后退,脚下的记忆地面开始出现吞噬一切的黑洞。
陈砚望着不断逼近的魔像,强撑着即将消散的灵魂之力,将忆净神髓残页的力量全部释放。记忆圣剑光芒暴涨,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金色光柱,朝着魔像斩去。然而,魔像的皮肤由扭曲记忆构成,光柱斩在其身上,竟如同陷入泥潭,进展缓慢。更糟糕的是,记忆深渊底部传来阵阵震颤,漆黑的雾气中,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巨眼缓缓睁开。那巨眼瞳孔深处,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在疯狂旋转,每一次眨眼,都有大片记忆空间被吞噬。随着巨眼的觉醒,整个记忆深渊的法则开始朝着毁灭方向扭曲,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黑色法典虚影,上面密密麻麻的毁灭符文不断闪烁,陈砚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些符文强行改写。
云漪的时空护盾在归墟之力与时空风暴的绞杀下,裂痕如蛛网般蔓延。她的长发已经全白,发丝在时空乱流中不断断裂,化作点点银光飘散。眼角的皱纹中渗出金色的时光之血,每一滴血液滴落,都会在时空乱流中炸开细小的时空涟漪。她的身体在时空乱流的撕扯下摇摇欲坠,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碎不堪,露出布满裂痕的肌肤,每道裂痕中都闪烁着微弱的时空光芒。墟界主宰站在黑色旋涡中央,那旋涡如同一个巨大的时空绞肉机,不断吞噬周围的时空物质。他冷漠地注视着云漪的挣扎,手中权杖一挥,更多的时空吞噬兽从裂缝中涌出。这些形似章鱼的怪物,触手上缠绕着幽紫色的时空诅咒,一旦触碰,便会加速生命的流逝。一只吞噬兽的触手突然缠住云漪的脚踝,她顿时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如决堤之水般快速流失,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。
“母亲,我该怎么办……” 云漪在意识模糊间喃喃自语。冰晶吊坠的碎片突然发出微弱光芒,光芒中浮现出母亲的残魂虚影。虚影身着由时空丝线编织的战甲,每一根丝线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,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时空之剑。“孩子,时空的平衡需要牺牲,但也蕴含希望。” 虚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,她将时空之剑插入特殊节点中心的水晶。水晶顿时爆发出璀璨光芒,光芒中浮现出无数时空法则的碎片,这些碎片形状各异,有的如齿轮,有的如星图,在空中缓缓旋转。云漪强忍剧痛,调动归墟冠冕与时墟之钥的力量,将这些碎片重新拼凑。她的双手在虚空中不断舞动,每一次触碰碎片,都要承受时空法则的反噬,手臂上瞬间布满青紫的伤痕。然而,墟界主宰却再次发动攻击,归墟之力化作一道黑色巨刃,那巨刃表面流转着毁灭的符文,所过之处,时空纷纷破碎,朝着她与时空节点劈来。
阿凛的战戟插入混沌圣核核心的刹那,混沌旋涡的坍缩引发了强烈的能量风暴。他的身体被混沌之力反噬,皮肤表面的混沌之神面孔不断扭曲,那面孔的嘴角咧到耳根,露出森白的獠牙,双眼闪烁着邪恶的红光,试图占据他的意识。神秘少年留下的符文在他额头闪烁,与邪神印记的力量激烈对抗,两种力量在他体内碰撞,产生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。“不能…… 被吞噬……” 阿凛咬碎牙齿,嘴角溢出黑色的混沌血液,血液滴落在地,瞬间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。他调动圣血之源的最后力量,与符文之力融合,紫火与金光交织,在体内形成一道防线。但防线在混沌之力的冲击下不断颤抖,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混沌之力慢慢侵蚀,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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