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踏入布满齿轮的空间,铁锈与金属灼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头顶上方,直径数十丈的青铜齿轮咬合转动,溅起的火星如流星般坠落,在地面砸出焦黑的坑洞。怀表在他掌心疯狂震颤,表盘裂痕中渗出的金色流光,与远处蓝光裂缝产生的共鸣,让整个空间泛起涟漪状的时空波纹。他每走一步,脚下的齿轮就会发出沉重的嗡鸣,仿佛是沉睡巨兽的心跳。
“这些怀表... 难道都是时间的钥匙?” 陈砚的身影在轰鸣声中显得格外渺小。他凝视着悬挂在锁链上的冰封怀表,那些表盖下隐约可见的符文,与他疤痕处的纹路隐隐呼应。当他伸出颤抖的手指,试图触碰最近的怀表时,空气中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。数以百计的怀表同时炸裂,释放出的时间残影如同活物般扑来。
残影中,不同时空的自己在混沌中挣扎。有的被黑色触手贯穿身体,有的被困在永无止境的时间循环里,重复着同样的绝望表情。陈砚踉跄后退,后背撞上冰冷的齿轮,光尾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。“我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?”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鲜血滴落在地面,瞬间被齿轮吸收,化作诡异的红光。
地面突然剧烈震动,巨大的齿轮开始逆向转动,空间中的时间流速变得混乱不堪。陈砚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,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时间纹路。在扭曲的时空乱流中,黑袍女子的虚影再度显现。她的长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,发丝间缠绕着断裂的青铜锁链:“快找到核心时锁!不然所有时空都会崩塌!这些怀表是星渊殿用来篡改历史的枷锁,而你...” 话未说完,虚影便被卷入时间旋涡,只留下最后一句模糊的低语:“小心... 你的记忆...”
雪璃与混沌镜像的战斗在崩塌的纯白空间中愈发激烈。破碎的冰晶如锋利的刀片划过她的脸颊,每一片都映出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画面:冰灵族灭族时的惨状、圣女在自己怀中消散的瞬间、还有那些因她而死的族人空洞的眼神。混沌镜像的冰刃擦着她的耳畔划过,紫黑色的纹路在空气中留下腐蚀的痕迹。
“你以为坚持就能改变什么?” 混沌镜像的声音与她自己的嗓音重叠,充满嘲讽,“看看你身后,那些亡魂永远都在诅咒你!” 黑色触手缠住她的脚踝,将她拖向地面。雪璃的膝盖重重磕在冰晶碎片上,剧痛让她眼前发黑。但就在这时,她看到冰晶中倒映出圣女最后的微笑 —— 那个在混沌中毅然选择自我牺牲的身影。
“我的命运由我自己书写!” 雪璃的魂火轰然暴涨,赤红的火焰中浮现出冰灵族先祖的虚影。长戟上的火焰化作火凤,尖啸着冲向混沌镜像。当火焰触及对方心脏处的冰晶时,雪璃突然听到了心跳声 —— 那是被混沌包裹的、属于她自己的半颗心脏。混沌镜像发出凄厉的惨叫,身体开始透明化,却在最后一刻冲向 “寒渊之心”。
“休想!” 雪璃咬牙追去,长戟与对方的冰刃死死抵在一起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 “寒渊之心” 的力量正在流失,灵渊封印的震动让整个空间都在颤抖。混沌镜像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:“一起毁灭吧!你以为圣物真的能拯救冰灵族?它不过是...” 话音未落,雪璃将全部魂火注入长戟,火焰瞬间吞噬了两人。
阿凛背着父亲攀爬由锁链转化的阶梯,每一步都伴随着金属扭曲的悲鸣。父亲的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滴落,在锁链上晕开诡异的紫色花纹。阶梯尽头,大祭司的虚影悬浮在空中,手中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与阿凛伤口相同的纹路。
“阿凛,你以为挣脱了怪物的攻击就能逃脱吗?” 大祭司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,“你父亲的血脉,还有你的,都是打开最终封印的祭品!从你出生那一刻起,你们阿家就是混沌的容器!” 黑色光芒中伸出的触手缠住父子俩,阿凛感觉力量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般快速流逝,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胸口。
父亲在昏迷中发出微弱的呻吟,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刃,刺痛着阿凛的心。他想起小时候,父亲在星图室教他辨认星辰,粗糙的手掌轻轻覆在他手背上;想起父亲为了保护他,独自面对星渊殿祭司时坚定的背影。“我不会让你得逞!” 阿凛怒吼,戒指熔金化作巨大的战斧,斧刃上浮现出阿家祖传的星渊纹章。
战斧劈开黑色光芒的瞬间,阿凛看到心脏上的纹路与自己的伤口产生共鸣,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:年幼时父亲偷偷销毁的密信、星渊殿地牢里堆积如山的阿家族人遗骸、还有大祭司那句 “血脉诅咒,代代相传” 的狞笑。“原来...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棋子...” 阿凛的眼眶通红,力量却愈发凝聚。
陈砚在混乱的时空齿轮中艰难前行,时间残影不断在他眼前闪现虚假的记忆。他看到自己亲手将云漪推入混沌,看到雪璃和阿凛倒在他脚下。但他咬着牙,凭借怀表与疤痕的共鸣,终于在蓝光裂缝深处找到了巨大的金色时锁。时锁表面的符文流转着永恒的光泽,当怀表自动飞入锁孔的瞬间,整个空间的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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