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送阵的旋涡裹挟着刺骨寒意,将三人狠狠抛向寒江镇的残垣断壁。陈砚落地时重重撞在半截石碑上,光尾的疤痕突然灼痛难忍,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伤口处搅动。他强忍着剧痛低头查看,只见疤痕正渗出细密的金粉,金粉如活物般在地面蜿蜒爬行,最终画出一个指向寒江古渡口的箭头。渡口方向,冰层下涌动着与混沌之主同源的暗紫色能量,那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,透过冰层不时闪烁,将江面映得诡异而阴森。
雪璃刚稳住身形,鬓角的冰晶突然迸发出幽蓝光芒,光芒中,无数碎冰悬浮在空中,快速组成一幅冰灵族灭族时的星象图。星象图中,最亮的星辰如同指引的灯塔,正对应着镇中心那棵被雷劈断的老槐树。老槐树的树干焦黑扭曲,枝桠上还残留着当年闪电劈过的痕迹,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巨兽。“槐树底下有东西!” 阿凛的声音带着兴奋与紧张,他的戒指触到地面的瞬间,青石板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涟漪,浮现出与星渊殿相同的星图。不同的是,这次所有星辰都如箭矢般指向老槐树的根系,仿佛在诉说着树下隐藏着惊天秘密。
陈砚握紧拳头,强忍着疤痕传来的疼痛,用光尾劈开冻土。每劈开一层,都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阻力,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们探寻真相。终于,冻土被完全劈开,一具冰封的女尸出现在众人眼前。女尸面容姣好,却凝固着惊恐与不甘的表情,她的胸口插着半截《烬余书》残页,残页上的咒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正与陈砚疤痕的纹路产生共鸣。雪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冰晶刚触及女尸,冰层表面便浮现出记忆画面:千年前的寒江镇,街道上张灯结彩,冰灵族圣女手持《烬余书》,准备将混沌核心封入书页。然而,就在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,几名身着星渊殿服饰的祭司突然出现,寒光一闪,圣女的手臂被斩断,鲜血染红了《烬余书》残页。
老槐树的树洞毫无征兆地渗出黑色粘液,那粘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,如同腐烂的尸体。陈砚的疤痕在接触粘液时剧烈抽搐,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。就在这时,他听见《烬余书》在雪璃怀中发出蜂鸣,那声音急促而尖锐,仿佛在发出警告。书页间渗出的金粉在粘液中聚成文字:“记忆沉井的守护者,正在吞噬过往。” 阿凛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的戒指突然脱离手指,飞入树洞。戒指内侧的 “谎言如星” 四字开始滴血,血珠沿着井壁滑落,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,最终拼出祭司们的阴谋 —— 他们当年为了掌控混沌之力,故意将混沌核心分成十二块,分别封入各族圣物,以此来制造混乱,巩固自己的统治。
雪璃的冰晶沿着井壁蔓延,所到之处,黑暗被驱散,露出沉井底部堆积如山的骸骨。每具骸骨的眉心都嵌着破碎的记忆晶体,晶体中循环播放着冰灵族被屠戮的画面:混沌触手肆意挥舞,冰灵族战士们奋力抵抗,却一个个倒下,孩子们的哭喊声回荡在寒江镇上空。当雪璃的长戟触到最大的那具骸骨时,冰晶突然失控疯长,在井壁凝结出完整的灭族真相:冰灵族大祭司为了封印混沌,毅然决定将核心封入自己女儿体内。然而,星渊殿祭司暗中篡改仪式,导致核心暴走,冰灵族瞬间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大祭司看着女儿在混沌中痛苦挣扎,却无能为力,最终含恨而终。
“看这些骸骨的姿势!” 陈砚的声音带着颤抖,他用光尾扫开骸骨堆,发现所有尸骨都保持着跪拜姿势,朝向沉井中央的石匣。石匣表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,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仿佛在守护着匣中的秘密。阿凛的戒指突然飞回他手中,戒指表面浮现出打开石匣的密文:“以守护者之血,祭未竟之誓。” 陈砚深吸一口气,咬牙将光尾按在石匣上,疤痕渗出的金粉与石匣纹路完美融合。随着 “轰隆” 一声巨响,匣盖缓缓打开,十二块《烬余书》残页从尘埃中飞起,每块残页都映出黑袍女子不同时期的面容,从天真无邪的少女,到被混沌侵蚀的守护者,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绝望。
雪璃的冰晶触到残页时,所有记忆碎片突然如潮水般涌来,在她脑海中融合成完整的画面。她看见黑袍女子作为初代守护者时,怀着拯救世间的信念,用《烬余书》净化混沌。然而,在接触核心的那一刻,祭司们发动突袭,将混沌之力反向注入书中。黑袍女子瞬间被黑暗吞噬,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阿凛在残页中找到父亲留下的最后记忆:父亲神色慌张,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纸,纸上写满了祭司们的阴谋。他发现祭司们正在秘密培养新容器,而容器的血脉,正是陈砚、雪璃和阿凛三族的混合,他们妄图用新容器重启封印,让混沌之力永远为己所用。
沉井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仿佛发生了强烈的地震。底部的骸骨堆中钻出无数记忆虫,它们身体透明,翅膀上浮现出祭司们 chanting 的咒语。记忆虫疯狂地啃食着残页,每啃一口,残页上的记忆就会流失一部分。陈砚的《烬余书》突然从雪璃怀中飞出,自动吸收记忆虫。随着记忆虫的不断被吸收,书页上重新浮现被篡改的记载:“混沌之主本是净化世间的光灵,被《烬余书》吸收黑暗后才堕落。” 阿凛的戒指在此时发出耀眼的光芒,随后开始熔断,熔金滴在残页上,拼出祭司们的最终目的:“用新容器重启封印,让混沌之力永远为己所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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