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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青山将目光定格在那个披着羊皮袄的牧羊人身后的木桩上。“所有人戒备，密切注意周围动向。”
尹胖子扒着车窗看了半晌，肥硕的手指在玻璃上划出弧线：“队长，我瞅着那牧羊人跟土坷垃似的，没半点毛病啊。”
陈青山指尖叩了叩望远镜外壳：“注意他身后那根木桩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的功夫，李晓明再次将卫星画面放大，突然说道：“是通讯天线！单兵携带通讯天线。”
“不错。” 陈青山赞许点头，“无线通讯的有效距离通常在一公里，特定区域能到三公里。刚才那牧羊人刚好站在三公里临界点上，不靠天线增强信号，无法跟村庄保持联络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众人，“普通牧羊人会随身携带这玩意儿？”
尹胖子咂摸出味儿来，肥脸瞬间绷紧：“合着是个哨卡？”
秦天早已摘下狙击枪，正用擦枪布细细擦拭枪管：“这种伪装也就骗骗过路司机。”
他的指尖滑过冰冷的枪身，“队长，交给我。”
陈青山颔首：“夜鹰，经过他身边时，在他察觉异常前解决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 秦天咔嗒一声推上弹匣，瞄准镜的十字准星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两辆车混入边境的车流，尘土在车轮后卷起黄色烟柱。
秦天半跪在后座，枪身稳稳架在窗框，消音器的纹路在掌心硌出浅痕。
瞄准镜里，牧羊人喉结不停滚动，羊皮袄下露出的手腕上，一块军用手表正随着了望动作反光 ，那是块防磁防震的特种作战表，价值抵得上当地牧民半年收入。
当牧羊人转身的刹那，秦天的食指轻轻发力。
“噗。”
子弹穿透空气的瞬间，秦天看见对方瞳孔骤然收缩。
牧羊人像是被抽走骨头般瘫软在地，额头的血洞汩汩渗出暗红色液体，很快被干燥的沙土吸尽。
“目标已清除。” 秦天对着喉麦低语，将枪身收回时，枪管仍带着微热。
“干得不错。” 陈青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。
高晓探过头，鼻尖几乎蹭到枪口：“怎么样？这消音器降噪效果达标了吧？”
他眼里闪着技术宅特有的兴奋，“我在内部加了九层螺旋气道，还填充了吸音棉。”
秦天掂量着枪身：“噪音降了至少九成，刚才那声跟放气儿似的。” 他突然咧嘴一笑，“下次把后坐力改改，最好能当手枪使。”
“脉冲炮快成了。” 高晓突然压低声音，从背包里掏出张设计图，“能量回路已经测试三次，再解决散热问题就能量产。”
包华强探过脑袋：“铁头，这玩意儿威力咋样？”
“能瞬间瘫痪半径五十米内的电子设备。” 高晓的手指点在图纸上，“包括心脏起搏器。”
秦天吹了声口哨：“等出来了我先试枪。” 他对高晓的发明向来深信不疑 ，这个把床铺搬进装备库的技术狂，总能掏出些让人惊喜的玩意儿。
上次归队时，这家伙居然弄来台钻铣机床，硬生生在装备库隔出个小型加工车间。
车辆在距离村庄一公里处停下。陈青山对着后视镜整理登山包：“按原计划，我带胖子、陈琦、李晓龙伪装成登山者。” 他将登山杖在掌心敲了敲。
村口的胡杨树下，三个脸色全是黄泥的小孩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圈。
看见陈青山四人，他们像受惊的小兽般缩了缩，但很快被尹胖子掏出的巧克力吸引。
“小朋友，你们大人们哪儿？” 陈青山蹲下身，将彩虹糖递过去。
包装纸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光斑，孩子们的眼睛瞪得溜圆，脏乎乎的小手抢过糖块就往嘴里塞，塑料纸被牙齿咬得咯吱响。
他们咀嚼的动作带着种近乎贪婪的急切，喉结滚动得异常用力，像是很久没尝过甜味。
“喂！你们干什么的？”
一个裹着头巾的年轻人冲过来，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卷舌音，手指几乎戳到陈青山脸上。
陈青山连忙站起，掸了掸冲锋衣上的尘土：“我们是登山爱好者，想找个向导。”
他特意挺了挺胸膛，让冲锋衣上的登山俱乐部标志更显眼，“听说这里的向导最熟悉周边山脉。”
来之前他做足了功课 ， 每年有上百支登山队来这带探险，雇佣当地人当向导早已成惯例，不少村民靠这个养家糊口。
年轻人上下打量着他们，目光在尹胖子鼓鼓囊囊的背包上停留许久，他挥着手道：“没向导，快走，你们去别的地方找。”
陈青山露出为难的神色：“我们翻过三座山才到这儿，能不能行个方便，我们付双倍报酬。”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美元。
年轻人的喉结动了动，刚要开口拒绝，斜后方突然传来粗哑的问话声。
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倚从后面房子里走出来。
年轻人立刻跑过去，在大汉耳边叽里呱啦说了阵。
陈青山注意到，他说话时腰弯得很低，眼神始终不敢直视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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