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脉之寰 第14章 尾巴罪证与温暖的“裁决”

暮色悬崖上的笑声持续了好一阵子，才渐渐平息下来。洛德拉姆院长看着自己胸前那朵“泼墨山水画”，又看看眼前六个耷拉着脑袋、像霜打了的小恶魔似的外孙（女）们，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，无奈、好笑、还有一丝“我就知道会这样”的释然。

贝拉外婆最先止住笑，她优雅地拿起餐巾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，但看向孩子们的目光依旧带着未褪尽的笑意。“好了，热闹看完了，该收拾残局了。”她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，但不再有之前的威严压迫感。

她的目光第一个就锁定了罪证最明显的诺拉——或者说，锁定了她那条还沾着奶油的尾巴尖。“诺拉·暗焰，”贝拉点了她的名，“看来阿斯莫德的变形术还不够完善，这条尾巴……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？”

诺拉浑身一僵，下意识地想把手背到身后去藏起尾巴，但尾巴却不听使唤地翘着，那坨奶油在暗红色的天光下格外显眼。她小脸涨得通红（恶魔形态下是更深的暗红色），支支吾吾地说：“外……外婆，我……它不听话……”

“我看它挺听话的，”贝拉慢条斯理地说，走到诺拉身边，伸出手，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坨奶油，“指哪打哪，精准无比。”

这话让洛德拉姆又忍不住低笑出声，其他几个孩子也想笑，但看着诺拉快哭出来的样子，又死死忍住。

诺拉是真的要哭了，这次不是吓的，是羞的。“外婆……我错了……我不该带他们来捣乱……我不该碰倒档案室的卷轴……我不该想去工坊做礼物还差点炸了……我不该……”她开始竹筒倒豆子般地“自首”，把一路上的“罪行”几乎全交代了。

她这一带头，托尔也赶紧低头认错：“外婆，是我不小心打翻了冰桶……”

艾莉丝带着哭腔：“是我没看好诺拉，也没管好秩序……”

墨菲小声抽泣：“是我撞到了桌子……”

连小石头都愧疚地说：“前辈，是我没站稳……”

看着六个小家伙争先恐后认错的场面，洛德拉姆和贝拉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里面充满了“果然如此”和“哭笑不得”的情绪。

“行了行了，”洛德拉姆终于开口，打断了这场“认罪大会”，他指了指自己惨不忍睹的衬衫，“看来我这个纪念日，是想安静也安静不了了。” 他走到诺拉面前，没有责怪，反而伸手，轻轻把她尾巴尖上那坨可笑的奶油抹掉了，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。

“你们这几个小麻烦精啊……”洛德拉姆叹了口气，但语气里没有丝毫怒气，只有浓浓的无奈和纵容，“从你们偷偷摸摸求老莫开始，我和你们外婆就差不多猜到了。”

“啊？”孩子们齐齐抬头，一脸震惊。原来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，早就暴露了？

贝拉轻哼一声：“熔铸铁狱的一举一动，能瞒过我？阿斯莫德开启传送门的波动，我第一时间就感知到了。之所以放任你们，一是想看看你们能‘惊喜’到什么程度，”她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，“二来，也确实觉得，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，是有点冷清。”

她看着孩子们，目光扫过他们精心准备（虽然很失败）的礼物残骸，扫过他们因为奔跑和慌乱而显得凌乱的小恶魔模样，语气缓和下来：“虽然过程……比较惊天动地，但这份想要参与、想要祝福的心意，我们收到了。”

这句话像一道赦免令，让孩子们悬着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。

“不过，”贝拉话锋一转，领主威严再现，“闯了祸，就要承担责任。档案室，我已经帮你们复原了。工坊的清理费用，从你们未来的零用钱里扣。至于今天这顿晚餐……”

她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餐桌，和哭笑不得的洛德拉姆。

洛德拉姆接口道：“惩罚嘛……就罚你们，明天帮厨房准备一顿真正的、完整的家庭聚餐！不许再出任何状况！而且，”他故意板起脸，“每个人，都要交一份不少于一千字的‘熔铸铁狱见闻及反思报告’，回到学院后交给你们莉维娅妈妈和阿斯特爸爸！”

写报告！还是交给爸爸妈妈！这对孩子们来说，简直是比关禁闭更可怕的惩罚！一个个小脸顿时垮了下来。

但比起被立刻遣返或者严厉斥责，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诺拉甚至觉得，外公在说“家庭聚餐”时，眼神是温暖的。

“好了，”贝拉拍了拍手，示意旁边的侍从开始收拾残局，“晚餐是没法继续了。走吧，带你们这几个小脏恶魔去清理一下，然后……我们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，简单吃点。纪念日嘛，重在心意，形式……可以灵活一点。”

危机解除，惩罚虽痛苦但并非不能接受，而且似乎……还被正式接纳为“家庭聚餐”的一员了？孩子们互相看着，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
诺拉摸了摸刚刚被外公擦干净的尾巴尖，心里嘀咕：虽然过程惊险万分，但最终，好像……他们的“加入蜜月”计划，算是成功了吧？

诺拉日记：

尾巴的罪证被外婆亲自指认了！好丢脸！但是……外公外婆没有生气！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！还说我们的心意他们收到了！虽然要写一千字的报告（想想就头疼），还要帮忙做饭，但不用被赶回家，还能一起吃饭！这简直是最好的结局了！原来大人们有时候嘴上说“不行”，心里其实也是希望热闹一点的吧？外公帮我擦尾巴的时候，好温柔哦……嗯，虽然蜜月被我们搅和了，但变成了热闹的家庭聚会，好像也不错！下次……呃，还是提前打招呼比较好。这次冒险，虽然状况百出，但值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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