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脉之寰 第9章 心灵的考验

在皮克斯和格鲁克那对“灾难组合”的“保驾护航”下，小队得以在物理层面的混乱中勉强前行。然而，虚空最可怕的威胁，远非那些可见的能量湍流或扭曲生物。

它低语。

起初只是背景噪音，如同隔着厚重帷幕传来的模糊呓语，被格隆的护盾和星脉祝福最大限度地过滤。但随着他们不断深入虚空，那低语开始变得清晰，变得……个性化。

它不再是无意义的噪音，而是精准地瞄准了每个人内心最深的恐惧、遗憾或渴望。

对于洛德拉姆（虽然他不在此地，但低语仍试图通过他与学生们的羁绊钻入空隙）：

· （声音阴冷而熟悉，如同他过去的自白） “看看他们，洛德拉姆……你真的以为扮演百年圣人就能洗清罪孽？你带领他们走向死亡，正如你过去毁灭无数世界一样。这才是你的本质……混沌与毁灭……”

对于奥布里：

· 他周围的扭曲色彩突然变得粘稠、污浊，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由无法清理的病菌和污垢构成。低语在他耳边嘶嘶作响：“无序……混乱……看啊，一切都是不可控的污染！你的公式和清洁毫无意义！最终一切都会陷入肮脏与腐烂的混沌！” 奥布里的脸色变得惨白，呼吸急促，拼命想拿出清洁工具，却发现双手沾满了想象中的黏腻污物。

对于西尔薇娅：

· 她眼前的数学公式和逻辑模型突然开始崩溃，衍化出绝对冰冷、绝望的结果：“情感是冗余，羁绊是弱点。最终，所有生命都会走向热寂，所有努力都将归于虚无。你的计算唯一能证明的，就是一切都是徒劳。” 西尔薇娅的身体微微颤抖，她试图重建模型，却发现根基正在崩塌，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绝望攫住了她。

对于凯因：

· 景象变幻，他仿佛看到自己失控的巨力不是保护，而是毁灭。他轻轻一推，格鲁克的铠甲碎裂；他试图拉住莉亚娜，却将她的手臂捏得粉碎；他愤怒的咆哮震碎了奥布里的防护法阵，导致队友被虚空吞噬……“看吧，你这怪物……你唯一擅长的就是破坏。靠近你的一切，终将被你摧毁……” 凯因发出痛苦的低吼，几乎要松开紧握的手，将自己放逐到虚空中。

对于莉亚娜：

· 她看到自己好心催生的植物疯狂生长，却变成了缠绕、窒息队友的恐怖魔藤；她试图用自然能量净化虚空，反而引来了更庞大、更饥饿的扭曲存在，将所有人吞噬……“你的善良是天真的愚蠢，你的帮助是灾难的导火索……你永远只会帮倒忙……” 泪水从莉亚娜眼中滑落，她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。

对于皮克斯和格鲁克：

· 皮克斯看到他所有的发明都在最关键时刻变成绚烂但致命的烟花，将队友炸得粉碎；格鲁克则看到他精心加固的护盾如同纸糊一般被撕裂，因为他信任了皮克斯不靠谱的设计，导致全军覆没……低语嘲笑着他们的合作与信任。

对于苗苗：

· 她最珍视的、亮晶晶的“收藏品”一件件变得黯淡、腐朽，最后化为嘲笑她的尘埃。她看到自己因为好奇触碰了不该碰的东西，引来了无法想象的灾祸，害死了所有同伴……“顽皮的野猫……终究会害死所有人……”

幻象越来越真实，低语越来越恶毒。小队的前进几乎停滞，每个人都被拉入了各自的心魔炼狱，脸上充满了痛苦、恐惧和挣扎。格隆的岩石身躯能抵御物理攻击，却难以完全隔绝这种直击心灵的侵蚀，他只能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，试图用大地般沉稳的力量唤醒众人。

“稳住……心志……”格隆的声音如同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
“是……是假的！”莉亚娜突然带着哭腔尖叫起来，她猛地闭上眼睛，不再去看那些可怕的幻象，而是大声唱起外婆教她的、古老的德鲁伊歌谣，那歌声微弱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，像是一株幼苗在疯狂地对抗着周围的绝望。

她的歌声仿佛是一个信号。

凯因猛地一咬舌尖，剧痛让他清醒了一瞬。他看到身边同伴们痛苦的表情，看到莉亚娜即使害怕也在努力歌唱，一股保护欲压倒了对自身的恐惧。“……闭嘴！”他对着虚空怒吼，不是用力量，而是用意志，“我……不会伤害他们！我会保护他们！”

奥布里和西尔薇娅几乎同时抬头，他们的目光越过可怕的幻象，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挣扎。

“西尔薇娅！”奥布里罕见地提高了音量，声音因抗拒幻象而嘶哑，“你的计算……不会错！我们的选择……概率虽低，但大于零！这不是……热寂！”

西尔薇娅看着奥布里即使身处“污秽”幻象也依旧试图保持理性的眼神，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关闭了不断崩溃的逻辑模型。“……正确。”她艰难地回应，“情感非冗余……它是……变量X，是导致概率不为零的……关键因子！”

皮克斯和格鲁克互相看了一眼，地精罕见地没有嬉皮笑脸，矮人则重重地点了点头。他们同时抓住对方的一个发明——皮克斯抓住格鲁克的圣银圆盘，格鲁克按住皮克斯一个看起来相对稳定的推进器——同时激活！

秩序的能量与混乱的推力结合在一起，产生了一次笨拙但有效的能量震颤，短暂地干扰了周围的低语力场。

苗苗甩了甩头，将她想象中已经腐朽的“收藏品”抛在脑后，她尖锐地叫了一声，凭借野兽的直觉，猛地扑向队伍前方一片看似平静、实则低语最浓的区域，用爪子疯狂地撕扯，仿佛在攻击一个无形的敌人：“坏东西！走开！”

个人的挣扎，汇聚成了集体的反抗。

星脉的祝福在他们手腕上发出温暖的脉冲，仿佛阿斯莫德在遥远的地方为他们加油。彼此的呼吸声、鼓励的碎片、甚至是格隆沉稳的能量波动，都成了锚定现实的缆绳。

他们没有被拖入绝望的深渊。

一步，两步……他们顶着可怕的心智冲击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，继续朝着星辉指引的方向，更紧地靠在一起，向前迈进。经过这场洗礼，团队的凝聚力前所未有地坚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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