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礼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,瞬间在议事堂内激起千层浪!
“死了?!” 钱多多猛地瞪大双眼,声音拔高,“一个两年前就入土的人,怎么会从坟里爬出来跑去太傅府纵火?还精准烧死了叶高邈?难不成是闹鬼了?这可比话本还离谱!”
就连一向沉稳的翟翼和雷尧也皱紧了眉头,目光锐利地看向温礼,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牵机脸上的怒意未消,又添了几分惊疑。
白希鸾更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,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,这件事透着的诡异,远远超出了表面的认知。
温礼对众人震惊的反应似乎颇为满意,他慢条斯理地重新展开折扇,优哉游哉地轻摇起来:“都看着我作甚?我温礼就算再有通天的本事,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查个水落石出啊。”
眼看众人目光中的期待迅速转为失望,他话音一顿,语气转而变得意味深长。
“不过嘛……该打听的我还是打听了,当年第一个发现那屠夫死了的,就是他邻居,据多方查探,那屠夫确确实实是死透了,尸体也是左邻右舍亲手挖坑埋的,做不得假。”
“那……那总不能是有人吃饱了撑的,非要冒充一个死了两年的屠夫去纵火吧?”钱多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用力揉着太阳穴,“这绕来绕去,岂不是又进了死胡同?”
“或许,”雷尧沉吟片刻,似乎抓住了关键,“问题的核心在于……对方为什么要冒充一个死人?”
温礼赞许地瞥了雷尧一眼,果然姜还是老的辣,脑子就是转得快,不像某个家伙,就知道咋咋呼呼。
想着,他眼风不经意地扫过正愁眉苦脸的钱多多。
……
“这正是此案最大的蹊跷之处。”温礼“啪”地合上扇子,神色凝重了几分,“冒充一个毫无背景、已然死去多年的屠夫,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、近乎愚蠢的破绽。”
再者,他们能这么快查到的消息,以东曜皇室的能力,想必很快也能查到。
“混淆视听?转移焦点?”牵机下意识接话,脑袋瓜飞速运转,“如果纵火者只是想杀叶高邈,或是报复太傅府,有很多更隐蔽的方法,没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。”
“除非他的目的,从来就不仅仅是杀一个叶高邈那么简单。”闻人煌低沉的声音接过话头,他缓缓抬起眼,目光变得幽深难测,“他的目标,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私人恩怨式的报复,而是想借此挑起更大的纷争呢?”
议事堂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只剩下众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彼此交织。
这个推测,让整件事的性质彻底变了。
若只是寻仇报复,范围可控,尚好应对。
但若是有人暗中布局,精心策划嫁祸,意图搅动风云,引发势力之间的猜忌和纷争,那这背后的图谋……就令人不得不提防了。
“可是……和无极境有什么关系吗?”白希鸾疑惑地板着小脸,“从刚才我就觉得不理解,叶家的人是追杀右护法,但又不知道他的身份,他们顶多怀疑烧了太傅府的人是他,但怎么也猜不到他是无极境的人啊?”
况且,千阙在被追杀时,并未动用凤凰本源之力,身份理应隐藏得很好。
钱多多闻言,却是无奈地苦笑一声:“小鸾儿,太傅府和叶家或许认不出‘风吟幻象’,但叶家求助过碧灵宗,若是独孤极那老家伙亲自出手查探叶高邈的伤势,以他的能力,一眼就能看出废掉叶高邈根基的,正是风吟幻象!”
“偌大的琅月大陆,难不成就只有千阙这一只凤凰?”白希鸾还是觉得牵强。
“凤凰一族的确不止他一个,‘风吟幻象’也确实是凤凰一脉的绝技,但是,”温礼欣赏白希鸾的聪慧,但也微微摇头,耐心解释,“能仅凭‘风吟幻象’的余威,就在极短时间内将叶高邈彻底废掉的,放眼整个大陆,能做到的人……屈指可数……”
“叶家迟早会怀疑到千阙头上。”白希鸾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,泄气地得出结论。
她话音还未完全落下,议事堂门口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不止如此。”
众人抬头望去,只见议事堂的门边,一道身影抱着手臂倚墙而立,火红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拂动,赤瞳一瞬不瞬地正看着屋内的人,带着一丝惯有的睥睨。
不是千阙又是谁?
“你这老凤凰,都让你静养了,又乱跑!”钱多多立刻习惯性地嘴欠起来。
千阙却丝毫不以为意,迈步走了进来,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傲气:“区区走火入魔的后遗症,我想去哪里,谁拦得住?
“是是是……”钱多多配合地点头,语气却拐着弯,“连我和翟修联手都拦不住您老人家,摇光堂那些弟子就更不敢拦了,您可高抬贵手,别为难他们了。”
这话里的调侃和那点“旧怨”,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。
千阙懒得理他,直接切入正题,重复了刚才的话,石破天惊:“烧了太傅府的人,使用的火焰,是涅盘之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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