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禄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后退半步,裂云手里的大刀擦着他的鼻尖劈下,一击不中,裂云想要继续攻击,却被司焱一把攥住了手腕。
“武禄真还需要随本将军回东曜受审,现在还不能死。”
司焱声音沉冷,手上略一用力,便将那大刀轻易夺过握在手中。
他抬眸看向满脸怒容、恨不得将武禄真生吞活剥的裂云,剑眉微蹙。
“你发什么疯?”武禄真惊魂未定,气得浑身发抖,破口大骂着裂云,却发现对方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他,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,生啖其肉。
“我发疯?”裂云指向自己,发出一声悲怆的惨笑,随即所有压抑的愤怒和痛苦轰然爆发,“是你丧尽天良!我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,你怕我出卖你,你抓走了我的爹娘我也能忍,可你为何要杀了他们?为什么!”
裂云失望地看着武禄真。
是武禄真不仁不义在先!
他之所以会帮钱莱也,就是为了救出年迈的爹娘,可是当那守卫首领告知,那对年迈的老夫妻,早就在数日前就被丢进了禁地时,他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,固执地要去禁地,却在亲眼看到那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后,彻底崩溃。
“你我认识了近十年,我爹娘待你比我这个亲儿子都好!你为何要如此狠毒?”裂云气得浑身发颤,见那柄大刀没有办法拿回来,竟赤手空拳,扑上去直接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武禄真脸上。
“砰!”
武禄真被打得踉跄,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中凶光毕露!
一条细微诡异的黑线在他眉心飞快闪烁了一下,又瞬间隐没。
“那是他们命短!”武禄真捂着脸,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反驳道:“刚关进去地牢就生了场大病,本来只有你那老不死的爹快不行了,是你阿娘自己犯贱,非要一起跟着去那禁地,关我什么事?”
“你这畜生……”裂云被武禄真这毫无人性的言论刺痛,还想再给他一拳,可是却被武禄真此刻抬起头来时,那不正常的模样弄得一怔。
不只是裂云,在场的其他人,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。
“哈哈哈哈,对,都是他们命短,跟我没关系……是他们自己找死……跟我没关系……”
只见武禄真神神叨叨地开始自言自语,口中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,整个人的神色也不正常,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,关节处甚至发出‘咔哒’脆响。
“他……他这是怎么了?”
裂云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手足无措,下意识扭头问着离他最近的司焱。
“小心!”
司焱面色凝重,刚摇了摇头,却猛地瞥见武禄真掌心凝聚起一团黑气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向裂云。
司焱来不及细想,本能地将裂云推开。
嘭!
那道黑气直接打在了司焱的胸前,整个人瞬间飞出了房间,重重落在院中青石板上。
“唔!”
司焱闷哼一声,哪怕有盔甲在身,这黑气也给了他不小的重创,更可怕的是,他感到一股极寒且阴冷的气息疯狂涌入体内,冻得他血液都快要凝固,眉间鬓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细密的白霜。
“将军!”
“司焱将军!”
变故发生的太突然,武禄清和裂云,还有东曜的使者大惊失色,立马上前搀扶起司焱。
唯有千阙,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桌前,甚至悠闲地啜了口茶,一双赤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宛若变了个人的武禄真。
“啧,堂堂北城二殿下,竟与阴间之物有牵扯,有趣。”
武禄清等人听到这话,一时不知是何意,纷纷望向武禄真。
这才发现,此时的武禄真整个人身上开始泛起一股似有似无的黑灰色烟雾,十指指甲变得乌黑尖长,双眼眼白充斥,不见瞳孔,口中发出不似人声、如同野兽般的嗬嗬低吼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鬼东西?”
东曜使者被吓得哆哆嗦嗦,双腿发软。
武禄真似乎被他的声音吸引,猛地转向院中。
当看到一旁的武禄清时,整个人呆愣了几秒,似是在辨认什么,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,以惊人的速度猛扑过去。
“你该死……都该死……杀了你……杀……”
眼看武禄真目标是武禄清,千阙这才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,身形一晃,对武禄真发起进攻,两人就这样缠斗了起来。
武禄真虽从小习武,但并非修炼之人,那些攻击杂乱无章,却带着一股诡异的蛮力和阴冷的黑气。
但对千阙来说根本不痛不痒,与其说是缠斗,不如说,是千阙单方面的在戏弄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这一连串的突发事件,动静可不小,白希鸾等人听到了动静,立马带人冲了进来,一进来就被武禄真的模样吓了一跳。
“呀!这什么怪物啊?”雷嫣柔直接捂住眼睛,迅速躲在了比她还矮一截的白希鸾身后。
千阙游刃有余地阻挡着武禄真,这家伙就像是有什么执念一样,不顾一切地想要突破他的阻拦,手中不断凝聚出黑气砸向武禄清的方向,却都被他一一化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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