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格莱雅女士,缇里西庇俄丝女士,这边请。”帝都灵织所内,一位身姿飒爽、仪态干练的女武官正为两位远道而来的半神引路。
她的声音清晰而温和,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。
“灾变持续多年,旧时代的服装产业早已瘫痪,大量珍贵的设计资料与文献也在动荡中散佚殆尽。”
“专业的服装设计师断层已久,因此,放眼如今的蓝星,恐怕很难找到能在设计理念上与您比肩的现代学者了。”面对着阿格莱雅,女武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诚挚的歉意。
“无妨。”阿格莱雅轻声回应,这位执掌浪漫神权的半神,目光早已被灵织所内陈列的、充满东方韵味的华美礼服所吸引,眸中流转着纯粹的好奇与欣赏,“贵国的传统服饰拥有独特而迷人的魅力,我非常感兴趣。”
“您能满意就好。”女武官恭敬地微微欠身,“夏国倍感荣幸,能得到您的认可。”
恰在此时,一位身着典雅明制汉服的女子缓步走出,向女武官点头示意。
“尊敬的浪漫半神,您好。我是灵织所的所长,接下来将由我为您详细介绍这些服饰的历史与工艺……”所长接过话头,语气温婉而专业。
女武官谨慎地完成了交接,终于暗自松了口气。
目送几人走向展厅深处,她眉宇间刚刚舒展的线条又骤然拧紧,有些不耐地取下腰间震动的终端。
瞥见来电显示的名字,那丝不耐烦瞬间转化为了毫不掩饰的厌恶。
“什么事?”她接起电话,尽力让声音保持基本的礼貌,不被情绪彻底主导。
“姑……姑姑……大伯让你赶紧回来一趟……”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明显的心虚,这份不自然立刻被敏锐的女武官捕捉到了。
“张炟升?怎么是你接电话?你爸呢?”她语气骤冷。
“我爹他……哎哟!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先是一顿,随即传来几声模糊的怒吼和吃痛的惨叫。
接着,一个疲惫不堪的声音取代了先前那个,贴近听筒模糊的传来:“缦漱啊……有什么话,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,电话里……不方便。”
“有什么不方便的?二哥你又惹什么祸了?”张缦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我正上班呢,招待贵客!哪有空说回就回?”
“灵织所那边,我已经派人去接手你的工作了,你直接回来就行。”电话那头又换了一个人,这次传来的是一个更为威严、不容置疑的声音。
“大哥!你这是滥用职权!”
“滥用职权?家都要塌了还管什么职权不职权!立刻给我回来!”话音未落,通讯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。
张缦漱对着传来忙音的终端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她快步跑到灵织所门口,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,随即身形一晃,竟以超越音速的惊人速度,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原地。
在她身后不远处,一个灰色的身影若有若无地晃动了一下,带着玩味的目光注视着女武官远去的方向。
“呵,有点意思啊,喵~”
帝都,洞天六号,张府。
张炟升正狼狈地趴在地上,惊恐万分地看着面沉如水的大伯。
他低下头,嘴里还不服气地小声嘟囔:“不过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嘛……”
“啪!”
一记无形的气劲抽在他脸上,脸颊瞬间红肿起来。
“泥腿子?”身着高级武官制服的中年男子怒极反笑,“十六岁的气海境,你管这叫泥腿子?他是泥腿子,那你是什么?废物点心神吗?!”
“大哥……”旁边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——张大升的父亲张重执,试图开口缓和气氛,却立刻被厉声打断。
“张重执!你还有脸开口!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!看看他干的好事!”武官咆哮着,怒其不争,“骄奢淫逸,不知廉耻!还说要在武考擂台上打断别人的腿?我看我先把你俩这俩混蛋的腿打断算了!”
“大伯!您不是武圣吗?他一个区区气海境,要背景没背景,要势力没势力,您至于这么怕他吗?”捂着脸的张炟升嚷嚷起来,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和怨愤,“天才又怎么样?天才只要中途夭折了,那就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“张炟升!”这下连张重执都听不下去了,脸色发白地急忙喝止,“这种混账话是跟谁学的?!王八羔子!”
出乎意料的是,听到这话,张家大哥脸上的暴怒反而收敛了些,他算是看明白了,自己这个侄子蠢得如此纯粹,发火纯粹是浪费感情。
“没背景?这话你要是早半个月说,或许还能蒙对一半。但现在?”张家大哥冷哼一声,“晚了!洛家已经明确在那小子身上下注了!是洛家家主亲口发话要保他!你猜猜你要是现在还敢动他,会发生什么?”
“哎呀,同学之间,年轻气盛有点小摩擦很正常嘛,冤家宜解不宜结……”张重执胖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,试图和稀泥,“小升得罪了那个苏凡,咱们就拉下脸,去给他赔礼道歉嘛……他不是家里困难吗?咱们多送点联邦币,总能摆平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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