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内的烛火被血雾染得发红,白芷肩头插着的弩箭箭羽还在微微颤动,整个人软倒在慕容锋怀中。她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苍白转为青紫,呼吸越来越浅,指尖冰凉得像块寒冰。
苏墨箭步冲上前,三指紧扣白芷腕脉,另一只手飞快点向她心脉处的几处要穴,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时,声音骤然发紧:“是北狄的‘噬心狼毒’!此毒会顺着血脉啃噬五脏,三个时辰内若没有北狄皇室秘藏的解药,恐怕小芷性命不保啊.......!”
“解药?”慕容锋猛地将白芷打横抱起,龙袍下摆蹭到地上的血迹,晕开大片暗沉的红,他却浑然不觉,猩红的眼死死盯住被影卫按在地上的萧景琰,“说!解药在哪?若月儿有半点差池,朕定将你凌迟处死!”
萧景琰被按得脸颊贴地,却突然仰头癫狂大笑,笑声里满是恶毒:“皇舅现在知道急了?早干什么去了!这噬心狼毒,全天下只有北狄可汗和拓跋弘有解药!你想救她?除非拿那半块兵符来换!”
“兵符?”慕容锋的指节骤然收紧,抱着白芷的手臂却又刻意放轻,生怕碰疼了她,“你以为朕会信你的鬼话?”
“信不信由你!”萧景琰啐了口带血的唾沫,“三个时辰一到,那女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,到时候你就是后悔也晚了!”
同一时刻,北狄驿馆内,拓跋弘正坐在软榻上,指尖转着刚到手的半块羊脂玉兵符。兵符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他听着远处皇宫方向隐约传来的骚动,突然低笑出声:“慕容锋啊慕容锋,你也有被人拿捏的时候。”
他抬手召来幕僚,将兵符扔在桌上:“传信给慈宁宫的太后,就说本宫手上有半块兵符,她若想要另外半块,今夜子时,用白芷来换。记住,只许她带两个人,多一个,这交易就作废。”
幕僚刚要退下,拓跋弘又补充道:“再告诉她,若敢耍花样,本宫就把她当年和北狄私通的书信,送到慕容锋面前。”
而慈宁宫内,太后正对着铜镜描着丹蔻,听着张嬷嬷的回报,突然轻笑出声,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点:“拓跋弘这小子,倒会跟哀家谈条件。告诉她,哀家应了,今夜子时,冷宫门口,一手交人,一手交符。”
张嬷嬷有些担忧:“娘娘,万一拓跋弘不守信用怎么办?而且白芷现在还在皇宫,咱们怎么把她带出来?”
“不守信用?”太后放下眉笔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“哀家自有办法让他不敢。至于白芷……”她冷笑一声,“慕容锋现在一门心思救她,哀家只要略施小计,就能把人从他眼皮子底下带出来。你去安排,今夜三更,让人把白芷从偏殿劫出来,直接送到冷宫。”
与此同时,苏墨别院的地下密室内,墨痕正单膝跪地,语气急切:“公子,属下查到了!噬心狼毒的解药,必须用北狄圣山上的千年雪莲作引,再配上七种珍稀药材才能炼制。可属下查遍了京城所有药铺,发现三日前,所有的千年雪莲都被太后的人以高价买空了!”
苏墨猛地攥紧拳头:“太后……她早就料到会有今日!”他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,令牌上刻着“苏”字,递给墨痕:“调动所有暗卫,搜查太后在京中的所有私宅和别庄,务必找到雪莲的下落!记住,动作要快,三个时辰一到,白姑娘就危险了!”
“是!”墨痕接过令牌,快步退了出去。
而皇宫太医院内,院首正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,面前摆着白芷的脉象图。他抬头看向端坐椅上的慕容锋,声音发抖:“陛下,白姑娘所中之毒太过古怪,毒血已经顺着血脉蔓延到心脉,若强行拔箭,恐会导致毒血攻心,到时候……”
慕容锋没有说话,只是起身走到内殿,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芷。她脸色苍白如纸,唇上的青紫越来越深,连呼吸都变得微弱。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,突然转身,扯下腰间的龙纹玉佩掷给德安:“去天牢,把萧景琰提出来,朕要亲自审问!”
天牢深处,阴暗潮湿,萧景琰被铁链锁在墙上,头发凌乱,脸上满是血污。他看着一步步逼近的慕容锋,突然疯狂嘶吼起来:“你别过来!就算你杀了我,也得不到解药!我要看着你心爱之人死在你面前,我要看着你痛苦一辈子!”
慕容锋缓缓抽出墙上挂着的刑鞭,鞭身带着倒刺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。他走到萧景琰面前,声音冰冷得像寒潭:“朕最后问你一次,解药在哪?”
萧景琰梗着脖子,眼神恶毒:“在……在太后那里……当年太后和北狄私通,北狄可汗给了她不少解药……你去找她要啊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突然猛地咳嗽起来,口鼻涌出黑血,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——竟是早已在牙齿里藏了毒药!
慕容锋看着倒在地上的萧景琰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转身快步离开天牢:“传朕旨意,封锁天牢,任何人不得靠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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