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刚过,夜色如浓稠的墨汁,将苏墨的城郊别院笼罩得严严实实。书房内烛火未熄,跳动的光影映在苏墨冷峻的脸上,他正与几名心腹护卫围在桌前,铺开一张简易地图,低声商议要事。
“公子,”心腹墨痕躬身禀报,语气带着几分凝重,“我们安插在原二皇子府的眼线传来消息,萧景琰府中今夜动静不小,死士们都换上了夜行衣,但看他们的动向,目标似乎并非皇宫。”
苏墨眉头微蹙,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,发出“笃笃”的轻响,眼中闪过一丝思索:“萧景琰刚被削去爵位,又失去了赵丞相这个靠山,此刻必然狗急跳墙。他不敢直接对陛下动手,就定会找一处最能刺痛我们的地方报复……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,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鹰哨声,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寂静——那是护卫们约定的示警信号!
“敌袭!有刺客闯进来了!”院门口的护卫高声呼喊,声音里带着急促。
几乎在示警声响起的同时,数十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院墙上翻跃而入,动作迅捷无声。他们手中的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,显然是淬了剧毒。为首的黑衣人身材高大,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,他盯着书房的方向,狞笑一声:“苏墨!你坏本爷爷大事,今夜就是你的死期!”
“保护公子!”墨痕反应最快,立刻拔剑高呼,院中值守的护卫们也迅速聚拢,抽出兵刃与黑衣人战作一团。刀剑碰撞声、惨叫声瞬间打破了别院的宁静。
苏墨临危不乱,伸手取下墙上悬挂的长剑,执剑而立,目光锐利地扫过混战的人群,语气带着几分讥讽:“萧景琰就这点能耐?只敢派些藏头露尾的死士,自己却躲在后面不敢露面?”
“少废话!这些人足够送你上路了!”刀疤首领怒吼一声,提着弯刀直冲苏墨而来,刀锋凌厉,每一刀都朝着苏墨的要害劈去,显然是想速战速决。
而此时,白芷正在后院的药房里整理药材。她刚将一味珍贵的“雪参”小心地收入瓷瓶,就听到前院传来激烈的厮杀声。她神色一凛,立刻吹熄了桌上的烛火,室内瞬间陷入黑暗。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,她悄悄走到窗边,透过窗缝向外望去——只见数名黑衣人避开前院的混战,正猫着腰,悄悄向后院摸来,目标显然是她。
“果然是冲我来的……萧景琰倒是会挑软肋。”白芷冷笑一声,眼中没有丝毫慌乱。她迅速转身,从药柜最底层取出几个早已准备好的瓷瓶,里面分别装着迷迭粉、辣椒粉和特制的麻痹散,这些都是她为应对突发危险准备的“武器”。
“砰!”药房的木门被黑衣人一脚踹开,木屑飞溅。刀疤首领的副手带着三名黑衣人闯了进来,却见室内空无一人,只有药柜敞开着,散发着淡淡的药香。
“搜!王爷有令,要活的!抓不到白芷,我们都得死!”副手厉声下令,三名黑衣人立刻分散开来,在药房里翻箱倒柜地搜查。
就在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搜查上时,白芷突然从柜中出来,手中的瓷瓶同时被拧开,粉末如同细密的烟尘,朝着黑衣人漫天洒落!
“啊!我的眼睛!好辣!”一名黑衣人被辣椒粉迷了眼,捂着眼睛惨叫起来,手中的弯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这烟有毒!快屏住呼吸!”另一名黑衣人反应过来,急忙捂住口鼻,可还是吸入了少量麻痹散,手臂瞬间变得僵硬无力。
黑衣人顿时乱作一团,互相推搡着想要避开粉末。白芷趁机身形一闪,冲出了药房,朝着前院的方向跑去。可刚跑到院中的月亮门处,就被两名守在那里的黑衣人截住了去路。
“想跑?跟我们走!”其中一名黑衣人狞笑着伸手抓向白芷的胳膊,动作粗鲁。
白芷眼神一冷,反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,快如闪电般刺入对方的手腕穴位。黑衣人吃痛,惨叫一声收回手。可另一名黑衣人却从背后袭来,伸出手臂想要锁住她的脖颈,眼看白芷就要被制住——
“砰!”
一道凌厉的剑光破空而来,精准地挑开了黑衣人的手臂,剑身带着的力道让黑衣人踉跄后退了好几步。苏墨浑身浴血地赶到,他的玄色锦袍上沾满了血迹,肩头还隐隐渗着新的伤口,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,一把将白芷护在身后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:“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
“我没事,倒是你的伤……”白芷看着他肩头不断渗出的血迹,眉头紧紧皱起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苏墨执剑环视四周,此时前院的混战已蔓延到后院,数十名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,形成了合围之势,显然是不想让他们逃脱。
刀疤首领拨开混战的人群,走到最前面,阴笑着看着苏墨:“苏公子还真是情深义重,都自身难保了,还要忙着英雄救美。可惜啊,今日你们俩谁也别想走!”
苏墨将白芷往身后又护了护,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,剑尖指向刀疤首领,冷笑一声:“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?也想拦住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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