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志编号:PRJ-PROM-SOR-01
持有者:Dr.Gavin Aetheris
地点:落基山脉南端,马更些第五地堡,北美联合避难所,代号“熔炉”
日志条目:0001
日期:06/24/2026
天气:阴雨连绵
二十八天。
从南极地狱到加拿大炼狱,整整二十八天!
在姐姐家的地窖里找到Alouette时,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,两只眼睛大得出奇,我差点没认出她来!
将近一个月时间,我们从蒙特利尔逃到马更些山脉,一路走来经历种种简直如同噩梦!
排队等待收容检查时,莉亚裹着防寒服在我的怀里发抖,我俩的靴子早就跑丢了,她的脚上还缠着浸血的绷带。
探照灯像审判之眼扫过所有幸存者,营地负责人的副官认出了我,说我在“名录”上,可我总觉得,他瞥向莉亚的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。
“欢迎来到人类最后的秩序堡垒。”Sforza将军的声音从扩音器里漏出来,比南极的风还要冰冷。
来这里之前就听说过,这是位铁血无情的高级指挥官。
据说他曾以西点军校第一名的成绩毕业,之后主动请缨加入阿富汗“蟒蛇行动”,指挥排级单位在沙希科特山谷完成针对塔利班的包围歼灭战,因拒绝接受投降导致全员战损90%以上!
21世纪初,他曾在驻伊期间主导“费卢杰巷战清剿”,因为使用“火墙战术”减少己方伤亡,被国际观察组织指控违反《日内瓦公约》附加议定书。?
六年前,他在叙利亚“代尔祖尔战役”中,以“允许ISIS车队撤离换取人质”为诱饵,调用B-52地毯式轰炸撤离路线,造成772名平民连带伤亡。
该行动使其提前晋升准将,但国际上诟病颇多。
可以说,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生死,是个真正的嗜血暴君!
周围的人群沉默而又疲惫,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复杂光芒。
我紧紧握住Alou的手,也不知道进入这样一位独裁者统治的避难基地,是幸还是不幸?
收容流程简单且粗暴,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,三十人为一组,站在营地外头的空地上接受高压消毒液冲刷全身。
我们被强制脱掉了所有衣服,女士们最多可以保留内裤。
药水打在皮肤上传来烧灼般的刺痛,Alou尖叫哭喊着想要躲开,我只能死死抱住她,捂住她的眼睛。
不经历这一遭,谁也别想进入Sforza的地堡。
站在城墙上的Williams副官这样告诉我们,这个有着一头金发的威尔士小伙看起来似乎要好说话些。
消完毒后,我们的手腕被植入了芯片。
给我的编号是“PRISONER-PROM-C107”,莉亚则是“DEPENDANT-C107A”。
这算什么?囚犯与附属品?
真可笑,科学家的尊严在这里还不如一块压缩饼干!
皮肤被割开的疼痛还没来得及散去,我们又被带到了隔离区。
这一批被收容的幸存者一共是816人,还不到总人数的三分之一,未通过检测的人去了哪里,没人敢问。
我和Alou被塞进了B1-5号隔离室,还不到一间卫生间大小的地方。
金属墙壁渗着冷凝水,里头只有一张双层铁架床和一个生锈的洗脸池。
唯一光源是头顶滋滋作响的日光灯,门是从外头锁上的,只有特定磁卡可以打开。
Alou的状态不太好,有些脱水症状,脚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,入夜之后一直在持续低咳。
但愿只是风寒。
看守我们的人在晚上八点左右终于送来了晚餐,Alou缩在墙角不肯说话,也拒绝被触碰。
直到我哼起?Linnet留下的挪威摇篮曲,她才像幼兽般爬进我的怀里。
我哄了很久才让她渐渐放松,可她睡着时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这座避难所应该是旧导弹井改造而成,纵向极深。
空气循环系统噪音巨大,混杂着消毒水和汗臭味,隐约还能闻到腐肉味,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?
Alou躺在我的大腿上终于熟睡了,而我也终于可以在摆脱逃亡生涯的第一天,静下心来好好写点什么记录这一切。
从南极带出来的东西只剩下这台旧电脑,这位老伙计还算争气,没有在经历一路波折后直接罢工,只是边角磕破了一块,看样子很难再修补。
快到十点时,天花板的喇叭里开始循环播放睡前广播——《秩序法典》。
配给制、宵禁、无条件服从、对感染体征零容忍……
“生存高于一切!”Sforza的座右铭响彻避难所上下每一层。
下午进来时我就看到,这句话被刻在所有通道入口处。
走廊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我轻轻挪开Alou,透过门上唯一的气窗往外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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