湮灭命途的狭间之中,紫色的命途能量流如毒蛇般游走,空气中弥漫着时空扭曲的滞涩感。
墨良周身缠绕着噼啪作响的雷光,手中雷枪枪尖凝聚着寸许长的湮灭能量,在虚空中划出细碎的裂痕。
当第四世轮回虚影的最后一缕残光消散在雷枪之下时,他没有丝毫喘息,猩红的眼眸已锁定了前方悬浮的无数镜面。
那些镜面大小不一,有的如满月般恢弘,有的似指尖般细碎,每一面都流转着不同色泽的光晕——那是三百多世轮回留下的印记。
镜面上浮动着模糊的光影,时而闪过厮杀的剪影,时而映出诀别的画面,每一丝波动都牵扯着墨良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。
他能清晰感受到镜中传来的压迫感,那是来自过去无数个“自己”的气息,随着轮回次数递增,这种压迫感正以几何倍数膨胀。
“这一世,绝不会重蹈覆辙。”
墨良低声自语,红色眼眸中翻涌着决绝的火焰。
他抬手拭去唇角沾染的能量残屑,雷枪在掌心轻颤,似在呼应主人的战意。
上一世自己死亡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那是被空间裂隙撕碎躯体的剧痛,此刻却化作了淬炼意志的星火。
他迈步走向代表第五世的镜面,脚下的虚空泛起层层涟漪。
镜面中倒映出的第五世虚影正手持的长剑,眼神中带着初入轮回的迷茫与狠厉。
墨良指尖触碰到镜面的刹那,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,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脑海:第五世的他在荒漠中拜师,在雪山下悟道,在城楼上战死……那些欢笑与血泪、荣耀与遗憾,都随着镜面的碎裂化作真实的触感。
“嗡——”
紫光骤然爆发,将整个狭间染成剔透的紫水晶色。
第五世轮回虚影已持长剑而立,剑尖直指墨良眉心,周身雷光比现世的他更加狂躁,却少了几分凝练。
两人几乎在虚影凝实的瞬间同时动了,雷枪与长剑碰撞的刹那,湮灭能量与雷光炸开环形气浪,将周围的镜面震得嗡嗡作响。
半个时辰的厮杀堪称教科书般的碾压。
墨良的枪法学已在无数次轮回中臻至化境,每一次出枪都精准避开虚影的攻击轨迹,枪尖的湮灭能量总能恰到好处地击溃对方的防御。
他甚至能预判虚影的下一步动作——那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战斗本能。
当最后一枪刺穿虚影心口时,墨良清晰地看到虚影眼中闪过的错愕,随即是释然的光芒。
虚影化作点点光屑,如萤火虫般涌入墨良体内。
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,那些光屑在经脉中游走,修复着战斗留下的细微损伤,更将第五世对湮灭命途的理解融入他的神识。
墨良能清晰感受到体内能量的质变,原本桀骜难驯的湮灭之力此刻温顺了许多,在指尖流转时竟能勾勒出更复杂的符文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轻笑一声,抬手看了看掌心跳跃的雷光,“这些前世的虚影,从来都不是敌人,而是最好的磨刀石。”
每一次战斗都像是在拆解自己的破绽,那些曾经的错误预判、多余的动作、失控的能量,都在与虚影的厮杀中被一一修正。
体内的命途能量总和仍在持续攀升,湮灭命途的掌控力突破了新的阈值,他甚至能隐约触摸到更深层次的命途纹路。
墨良深吸一口气,将雷枪扛在肩上,目光投向更远处的镜面。
第六世的光晕比第五世更加深邃,隐约能看到镜中虚影周身缠绕着紫色的能量,那是融合了巡猎命途之力的湮灭之力。
他记得那一世还没有研究出自己所掌握的湮灭之力,那时,巡猎星神岚还没有诞生,如果那时的他要是发现自己所能调动的巡猎之力,或许他那时就能借此登神!
但想了想,随后又摇了摇浅笑一声,或许吧!
“他走向下一个镜面。”墨良握紧枪杆,雷枪发出兴奋的嗡鸣。
脚步落下时,紫色的命途之力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轨迹,仿佛在命途狭间的时空长河中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。
轮回之路漫长而凶险,但每一次斩杀过去的自己,都让他离打破命运的终点更近了一步。
湮灭命途的狭间里,破碎的命途能量碎片如流星般划过虚空,最终尽数汇入墨良体内。
当第四十二世轮回虚影在雷枪下化作最后一缕光尘时,他握着枪杆的手指微微泛白,猩红的眼眸中第一次掠过难以掩饰的疲惫。
三百多世轮回的记忆如沉重的枷锁,而这四十二世的片段尤其磨人——那些清晰到能触摸到温度的遗憾,正一层层叠加在他的灵魂深处。
丹鼎司的药香还萦绕在鼻尖,那是第六世的自己穷尽毕生熬制的长生丹,最终却只换来药炉旁枯坐成灰的岁月;
星槎战舰的金属冷意仍残留在指尖,第八世的他亲手锻造了能跨越星云的战舰群,却在完工那日病逝于船坞,至死没见过舷窗外的星海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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