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萱明白她的担忧,解释道:
“我们已经通过法务部向平台发了律师函,要求提供上传者的后台实名信息,这种很快就能有消息了。”
“等拿到个人信息就直接起诉,诽谤罪的证据链很完整,他跑不掉的。”
“我们初步判断,应该就是个想吃流量的自媒体,很可能当时对方就在场馆里。”
“我看了他账号往期的视频,全都是那种‘震惊!’、‘你绝对不知道!’的标题党,内容胡编乱造。”
“而且这次的视频那么容易就被下架了,说明背后大概没什么资本或者团队在推。”
“另外这种行为太蠢了,只要我们放出完整视频,谣言不攻自破。所以更像是在现场的某个人,心血来潮吃一波流量而已。”
陈思月点了点头,总算松了口气。只要不是有预谋的黑公关,事情就好办得多。
真相就在他们手里,想给小荀泼脏水,没那么容易。
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区,缓缓在门口停下。
“小荀,到了,我们下车。”
陈思月侧过身,轻轻推了推李若荀的肩膀。
后排的人只是动了动,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嘟囔,像是梦呓,身体却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。
陈思月心里咯噔一下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杨哥,麻烦把车内灯打开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柔和的顶灯亮起,照亮了后排的景象。
灯光下,李若荀的脸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。
他安安静静地躺着,漆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他白皙的脸上,额头还渗着汗,将几缕头发黏在额头上。
没有了清醒意志的强行压制,他薄薄的唇紧抿着,眉头紧皱,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那份温和从容,只剩下一种毫无防备的脆弱与痛苦。
陈思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,立刻伸出手,覆上他的额头。
掌心接触到皮肤的瞬间,滚烫。
“小荀!”她和唐萱同时惊叫出声。
李若荀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和灼热中浮沉,他好像听到了陈思月和唐萱的声音。
他想回应,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,四肢百骸都叫嚣着酸痛和疲惫,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,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。
太困了,太累了……
那片刻的清明转瞬即逝,更深沉的昏沉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。
他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,又一次沉入了更深的黑暗里。
……
白色的天花板,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李若荀的意识,在一片混沌中缓缓回笼。
他费力地睁开眼睛,视线从模糊到清晰。
入眼的,是团队里一张张写满了担忧的脸。
王文书,陈思月,唐萱,杨政……
甚至他的大忙人经纪人黄菀都在。
“我……这是在哪?”
他开口,声音沙哑干渴得厉害。
“医院!”
陈思月一听到他的声音,眼泪“唰”地一下就下来了,她赶紧给李若荀递过去一杯准备好的温水喂他喝下。
“小荀你终于醒了!你吓死我们了!你知不知道你烧到了四十度!”
“在车里怎么叫都叫不醒!快把我们给吓死了!你就这么一直昏迷到现在……看看现在几点了?都下午两点了!”
李若荀有些发懵。
他的记忆,还停留在保姆车上。
那种极致的疲惫感袭来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他动了动,想坐起来,却发现浑身酸软,没有一丝力气。
但好在身体里那股灼烧般的沉重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盈。
手臂上的伤口,也被重新处理过,包扎得严严实实。
“别动!”
黄菀立刻按住他,语气严厉,眼神里却满是后怕。
“医生说你是伤口感染引起的急性高烧,再加上过度劳累,身体严重透支,需要静养!”
她看着李若荀那张依旧苍白的脸,心里的火气“蹭蹭”往上冒,但话到嘴边,又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“你这个傻子!你到底想怎么样!你是想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吗?发烧了为什么不说?啊?你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吗!如果不是烧到昏迷,你是不是就打算硬扛着,压根不告诉我们!”
黄菀很少用这么重的语气跟李若荀说话。
她是真的被吓到了。
李若荀的眼神下意识地飘向别处。
被说中了。
毕竟系统显示今天中午就能退烧,为了签售会不被取消,他确实没打算让人知道以免麻烦。
看着大家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后怕,李若荀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失策了,没能撑到家。
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,有些不好意思和心虚,但还是认真又固执地小声辩解:
“没有昏迷,我听到当时思月姐她们的声音了,我只是太累了睡一觉而已。”
黄菀直接被气笑了:
“行,行,行,你说是啥就是啥!谁睡觉能睡得人事不省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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