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穿过孤儿院老旧蒙尘的玻璃窗,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空气中弥漫着青草、泥土和淡淡消毒水混合的味道。
院子里那座漆皮剥落的滑梯上,此刻空无一人。
但孩子们的笑闹声像清脆的铃铛,在院落的每一个角落回响。
一个瘦小的小女孩,紧紧地抱着李若荀。
她不说话,只是仰着头,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望着李若荀。
李若荀顺势蹲下身,让自己和女孩保持在同一高度,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女孩的头顶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孩子们围了上来,七嘴八舌地替她回答:
“她叫小雅!哥哥,小雅不会说话!”
“她喜欢你!她从来不抱别人的!”
李若荀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。
他看着小雅,女孩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杂质,只有纯粹的依赖和亲近。
他笑了笑,指腹温柔地帮她梳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头发:
“没关系,哥哥知道你想说什么。”
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孩子正拿着他刚送来的崭新画笔,在纸上涂鸦,于是问道:
“你喜欢哥哥带来的画笔吗?”
小雅的眼睛亮了一下,用力地点了点头,抱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,几乎要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臂弯里。
李若荀便任由她抱着,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水果糖。
糖果外的透明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五彩的光,他笑着将糖分给他们,引来一片欢呼。
李若荀就这样很自然地融入了他们,陪他们玩耍,给他们讲故事。
在他的故事里,小雅也无声地咧开了嘴,眼睛弯成了两道好看的月牙。
一道轻快的身影走了过来,带着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。
“小荀,你看看你,满头大汗的,快喝口水!”陈思月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,“你真是,一跟孩子们玩起来就没个够,都快成孩子王了。”
李若荀接过水,仰头喝了两口,汗水浸湿的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颈侧,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。
“思月姐,都弄好了?”他问。
“放心吧,都安顿好了。”陈思月声音利落,“米、面、油,还有孩子们这个季度的新衣服和文具,都跟院长交接清楚了。清单你待会儿在车上可以过目,跟我们之前捐赠的规格一样,只多不少。院长一个劲儿地谢你呢,说你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李若荀笑了笑。
今天是开学第二周的周五,他的同学们应该还在操场上挥洒汗水,进行着最后的军训会操演练。
他毕竟是当红艺人,学校还是给了优待,允许他请假参加重要的演艺或者商业活动,比如上周的《时光唱片行》录制,以及今天,也是请了假提前来到明天音乐节所在的城市。
自从《我这样生活》之后,这两个月每到一个新的城市工作,李若荀都会安排团队去当地的福利机构走一趟,通过基金会给他们送去一些福利。
这已经成了他行程中一个不成文的惯例。
正当他准备再陪孩子们玩一会时,另一个声音冷静地切了进来:
“小荀,这次音乐节在东郊的湿地公园,路程一个半小时。主办方给你安排的彩排时间是晚上九点到十点。现在出发解决晚饭,我们还能赶到。”
王文书顿了顿,又给出了看似体贴的方案:
“或者,今晚就住在市区酒店,明天一早直接去现场?”
“不行不行,彩排必须去。不提前熟悉一下场地和音响,我心里会没底,总担心现场的演出效果。”
李若荀的表情透着一股对舞台的执拗和认真。
“买票来看演出的,虽然不一定都是我的粉丝,但他们花了钱,花了时间,甚至可能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,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。”
“而且,也跟乐队的刘大哥他们约好了。”
王文书像是完全预料到了这个答案,耸耸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,那意思很明显:
所以既然你知道,那我们现在该走了。
孩子们察觉到离别的气息,立刻围了上来,叽叽喳喳。
“哥哥别走!”
“你还没讲完宇宙大章鱼的故事呢!”
“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呀?”
李若荀的心瞬间变得柔软下来。
其实他也有些舍不得。
这种被毫无保留地依赖和喜欢的感觉,哪怕剥离掉外在人设,他自己很享受这种最纯粹的的帮助别人的满足感。
好吧,工作终究是工作。
李若荀轻轻拍了拍趴在他身上的小脑袋们,和他们挥了挥手告别。
……
夜幕下的音乐节场地,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。
之前空旷的草地此刻已经被巨大的舞台、灯光架与音响矩阵占据。
李若荀戴着墨镜走上舞台时,强烈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他。
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适应着这刺目的光线。
台下是黑压压的、望不到边的空地,没有一个观众,只有呼啸而过的夜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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