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你这边也挺热闹。这女人......怎么回事?”他显然认出了夏萌萌身上那股与教堂力量格格不入的、狂暴而原始的气息。
“和徐顺哲一同来到这里的人,现在失控了。”吴山清言简意赅,“你现在的情况,不宜动手。”
不动手,等着哈迪尔把我们都炼成他新神的垫脚石吗?”凯保格埃嗤笑,挣扎着完全站直身体,身体微微晃动,却稳住了。
“我能感觉到......那边......”他指向教堂核心区域的方向,眼中墨色翻涌,“仪式还没完成,但快了。徐顺哲那机会,他们撑不了多久。”
他看向吴山清,眼神锐利:“你打算怎么做?带着这个累赘去送死,还是把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?”
吴山清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你能找到他们准确的位置?并能暂时屏蔽哈迪尔的感知?”
凯保格埃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吴山清的意思。
“至于屏蔽哈迪尔的感知......完全做不到。但若是近距离,利用我体内这些乱七八糟的力量制造一场小范围的能量风暴,或许能暂时干扰他透过圣痕的精确锁定几息时间。不过代价嘛......”
他看了看自己几乎被染透的衣袍,意思不言而喻。
几息时间,对于高手而言,足以决定生死,也足以改变战局。
吴山清点了点头,似乎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。
他不再看凯保格埃,而是蹲下身,最后检查了一下夏萌萌的状态,确认那枚符咒稳定运行。
“你,带上她,去我之前布阵的厂房。”吴山清站起身,对凯保格埃说道,语气不容置疑,“那里的阵法还能支撑一段时间,相对安全。守住那里,等她醒来,或者......等我回来。”
凯保格埃有些诧异:“你要一个人去?”
“人多,未必是好事。”吴山清淡淡道,目光再次投向管道深处,追兵的脚步声似乎更近了一些。
“你的状态,参战即死。她醒来若再失控,需要有人能暂时制衡。而你,是目前唯一对她有所了解,且拥有一定力量的人。”
这话说得平淡,却带着一种基于现实的冷酷权衡。
凯保格埃死死盯着吴山清,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迟疑或虚伪,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,仿佛在安排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“呵……”凯保格埃最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,“好,我去当这个看护。但你别死了。你的命,得留着,看着我亲手宰了哈迪尔那杂碎!”
他没有再废话,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痛楚,弯腰将昏迷的夏萌萌背起。
女人的身体很轻,但那股沉寂的暴怒本源依旧让他感到皮肤刺痛。
他深深看了一眼吴山清,然后转身,沿着来时的方向,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没入黑暗之中。
吴山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,这才缓缓转过身,面向追兵即将到来的方向。
他手中那柄布满细微裂纹的折纸伞再次撑开,浅灰色的气流如同活物般在伞骨间游走,将伞面上的裂纹暂时弥合。
他并没有留在原地等待,而是主动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迎了上去。
通道前方拐角处,光芒一闪,五名戒卫教徒谨慎地出现,为首的正是手持青铜罗盘的安德森。
安德森的脸色铁青,罗盘中心的指针正剧烈颤动着,指向吴山清的方向。
“果然是你!”安德森看到独自立于通道中央、撑伞而立的吴山清,眼中怒火更盛,“把凯保格埃那个叛徒交出来!否则,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他身后的四名教徒立刻散开,圣蚀剑出鞘,淡金色的剑光封锁了通道前后,隐隐结成战阵。
吴山清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。
伞沿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面容,只有下颌冷硬的线条和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露在外面。
安德森被他这种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,尤其是在经历格温酒店上的一系列挫败之后。
“冥顽不灵!结阵,杀!”
五名戒卫教徒齐声低喝,圣蚀剑光芒大盛,五道剑气如同交织的金网,带着净化与束缚之力,向着吴山清笼罩而来。
战阵加持下,威力远非单打独斗可比。
吴山清依旧未动,直到那金色剑网即将临身,他才将手中的折纸伞轻轻一转。
浅灰色的气流不再仅仅是伞面上的装饰,而是如同被唤醒的活物,自伞骨边缘倾泻而出,化作一道旋转的、半透明的涡流,迎向那交织袭来的金色剑网。
“滋啦——!”
圣光剑气与灰色气流碰撞,并未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,反而发出令人牙酸的侵蚀声。
那金色的剑网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,前进的速度骤减,光芒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。
灰色气流并非硬撼,而是以一种近乎“分解”与“引导”的方式,将凝聚的圣光之力层层剥蚀、偏转,使其威力大减,最终在触及伞面前已消散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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