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舜哲猛地站起身,掌心下意识攥紧。
师爷还在外面和08号缠斗,戒锁一旦完全成型,不仅他们逃不出去,师爷也会被困在封锁圈内。
“我得回去帮师爷!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,刚要往通道口冲,手腕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死死攥住。
是徐顺哲,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,指节处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留下的擦伤,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眼底却透着一股执拗:
“你不能去!08号的实力你见过,连崈御先生都只能勉强牵制,你过去只会添乱。而且戒锁正在收缩,现在出去,等于自投罗网。”
“可师爷他一个人……”徐舜哲的话卡在喉咙里。
他知道徐顺哲说的是实话,刚才08号那道黑金交织的光柱,连石板都能轰出深坑,自己贸然出去,确实帮不上忙,甚至可能成为累赘。
但让他眼睁睁看着师爷陷入险境,他做不到。
就在两人僵持时,通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金属部件碰撞的轻响。
塞海赫恩森瞬间绷紧身体,手按在腰间,那里藏着一枚刻满符文的短刃,随时准备应对突袭。
李临安也立刻挡到两人身前,周身灰黑色的诡力开始凝聚,瞳孔在微光中泛着淡淡的青芒。
“是自己人!”通道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,紧接着,一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女人快步走出。
她的战术服左臂绣着一枚银色的火焰图腾,那是“烬灭之手”的标志,手里提着一把造型奇特的能量枪,枪身缠绕着淡紫色的符文光带。
女人看到塞海赫恩森,紧绷的肩膀才放松下来:“塞海赫恩森先生,我是烬灭之手第三小队的队员,奉命来接应你们。”
塞海赫恩森松了口气,抬手示意众人放下戒备:“来得正好,戒锁启动了,我们需要立刻转移。外面情况怎么样?崈御先生他……”
“崈御先生暂时没事。”女子一边快速检查符文阵的稳定性,一边语速飞快地说道:
“我们的人在远处观察到,他用金色符印暂时压制了08号的暗蚀,不过猎巫队来了不少支援,安德森亲自带着骑士团在周围布防,戒锁预计十分钟内完全成型。我们得在那之前,从备用通道转移到地面 safe house。”
徐舜哲悬着的心稍稍放下,却依旧紧绷。
十分钟,时间太紧迫了。
他看向徐顺哲,发现复制体正低头盯着自己的手,指尖微微颤抖。
就在这时,一旁的凯保格埃突然发出一声低吟,手指微微动了动。
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,只见昏迷的复制体缓缓睁开眼,瞳孔在适应了光线后,先是茫然,随即染上浓烈的警惕。
他看到徐顺哲时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,再看到徐舜哲那张与他们一模一样的脸时,瞳孔骤然收缩,猛地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在看到徐舜哲面容的刹那,凯保格埃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,呼吸都停滞了一瞬。
那张脸……那张他曾在镜中、在无数个痛苦实验的间隙、在哈迪尔冰冷的审视下看到的脸!
是本体!那个他曾经拼尽全力想要否认、想要取代,最终却在残酷现实面前不得不承认其存在的......源头!
“你......!”
凯保格埃的声音嘶哑干涩,像是砂纸摩擦着喉咙。
他试图抬起手,指向徐舜哲,但手臂只是无力地抬起少许便颓然落下,只有那双眼睛,燃烧着近乎实质的怒火与屈辱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!来看我的笑话吗?看看我这个失败的赝品,如今是多么狼狈?!”
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,带着令人心悸的绝望。
徐舜哲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充满敌意的质问弄得一怔,但他很快反应过来。
眼前这个伤痕累累、气息奄奄的“自己”,就是徐顺哲口中那个同样被命运捉弄的复制体——凯保格埃。
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负面情绪,徐舜哲心中没有愤怒,只有一股沉重得化不开的酸涩与怜悯。
“我不是来看笑话的。”徐舜哲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,他向前走了一小步,试图缓和气氛,“我是来找徐顺哲的,没想到......”
“没想到这里还有另一个‘你’?”凯保格埃尖利地打断他,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、充满嘲讽的弧度。“是啊,哈迪尔的‘收藏品’可不止一件!我们都是你的影子,你的复制品,用完了就可以丢弃的耗材!”
他激动起来,皮肤下原本淡化的黑纹又开始隐隐浮现,伴随着剧烈的咳嗽,嘴角渗出一丝暗红的血迹。
“凯保格埃!冷静点!”徐顺哲低喝一声,忍着左臂圣痕的灼痛,上前按住他剧烈颤抖的肩膀,“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!猎巫队和08号就在外面,戒锁随时可能彻底封死这里!”
塞海赫恩森也适时开口,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第三小队队员,报告外部实时情况。凯保格埃,你的情绪波动会影响你体内的暗蚀平衡,不想死就控制住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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