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雄辉虽然没有立刻说话,但眉头也紧紧锁着,显然同样心存顾虑。
秦夜鸩早已料到会遭到反对,他神色不变,目光扫过诸位长辈,声音沉稳地开口道:“诸位长老的顾虑,夜鸩明白。但正因如此,才更应将他们带离葬刃谷。”
他顿了顿,条理清晰地分析道:“第一,纸包不住火。他们的身份,迟早会被外界知晓。届时,若他们仍在葬刃谷,所有矛头都会直指飞刃秦家,我族虽不惧,却也不必无端承受这份压力与攻讦。”
“第二,血影与新妖兴盟,本就游离于正统之外,多一份非议,少一份非议,并无本质区别。由我来接手,可将风险与家族进行一定程度的切割。”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。”秦夜鸩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“秦茜红心性坚韧,其弟秦晓晓根骨不俗,皆是可塑之才。他们渴望力量,渴望复仇,也渴望安稳。
留在葬刃谷,他们永远只能是需要庇护的‘遗孤’,但进入血影,他们有机会成为真正的‘利刃’!这份力量,若能为我所用,利大于弊。”
“至于可能带来的麻烦……”秦夜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我血影,又何曾怕过麻烦?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便是。若连两个孩子都护不住,我秦夜鸩又有何颜面统领血影?那些伪君子,我血影何曾怕过。”
他这一番话,有理有据,既考虑了家族利益,也展现了自身的担当和自信。
厅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诸位长老面面相觑,似乎被他说动了些许。毕竟也是,秦夜鸩他的血影可是数次重创过东岳的讨妖军的。
秦雄辉深邃的目光注视着秦夜鸩,良久,他缓缓叹了口气,沉声道:“罢了……既然你已思虑周全,且决心已定,那便……依你所言吧。只是,一切务必小心。这两个孩子……唉,也是苦命人,既跟了你,便要好生待他们。”
“孙儿明白。定不负所托。”秦夜鸩躬身行礼。
……
离开议事大厅,秦夜鸩并未立刻前往谷口,而是转身走向谷中另一处较为偏僻的居所——家族中一位以雕刻手艺闻名的族叔,秦江涛的住处。
几天前出发前往涂山国前,他特意来此,恳请这位不善修行却手艺精巧的族叔,为他打造一件礼物——一枚发簪。一枚,要送给他的师父,慕容诺婧的发簪。
敲开房门,秦江涛见到是他,笑了笑,转身从内室取出一个细长的木盒:“夜鸩来啦,东西做好了,看看可还满意?”
秦夜鸩接过木盒,打开。只见红色的丝绒衬垫上,静静躺着一枚玉簪。
簪身是用极品暖白玉打磨而成,温润无瑕,触手生温。
簪头被精心雕琢成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鸾形态,羽翼纹理清晰可见,栩栩如生,青鸾的眼睛则用两粒极其细小的湛蓝色宝石镶嵌,灵动非凡。
整枚发簪既显高雅清丽,又不失灵动韵味,可见打造者花费了无数心血。
“很好,有劳江涛叔了。”秦夜鸩眼中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,小心地合上木盒,郑重收好。这枚发簪,承载着他心中那份不便言说的细腻情愫。
……
子时将近,月明星稀。
葬刃谷口,秦楠擎和白若兰早已等候在此。不一会儿,秦茜红也牵着一脸好奇又有些紧张的秦晓晓准时到来。
稍顷,秦夜鸩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,步伐沉稳。
谷口处,得到族长吩咐的守卫并未阻拦,还有一些得知消息前来送行的族人,包括秦枫等几个与秦夜鸩关系不错的同辈。
“夜鸩哥,保重!”
“大哥,一切小心!”
“少主,早日归来!”
秦夜鸩对着送行的族人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秦楠擎、白若兰,以及神情紧张却坚定的秦茜红姐弟。
“走吧。”
他没有多余的言语,率先迈步,走出了葬刃谷那如同刀劈斧凿般的谷口。
身后,新的伙伴紧随而上。
一行人的身影,很快便融入了南岳圣地苍茫的夜色之中,向着那名为隐周山的方向,疾行而去。
夜色苍茫,南岳圣地的山峦在月光下勾勒出起伏的黑色剪影。
由于秦茜红和秦晓晓修为尚浅,无法长时间御剑飞行,一行人只能依靠身法在山林间疾驰,速度自然慢了许多。
足足花费了三个小时,一座隐藏在崇山峻岭之间、气势恢宏却又不失粗犷的山寨轮廓,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。
那便是新妖兴盟的据点之一,也是血影目前的主要栖身地——隐周山山寨。
山寨依仗险峻山势而建,外围是高达数丈、混合了钢铁与巨木的坚固寨墙,墙头上可见巡逻守卫的身影,箭塔林立,在火把燃烧的光焰中透着森严的戒备。
当秦夜鸩带着略显疲惫的几人来到紧闭的厚重寨门前时,墙头上一声厉喝立刻传来:
“站住!来者何人?报上名来!”一名身材魁梧、穿着皮甲、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的守卫头领探出身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几人,尤其是在陌生的白若兰和秦家姐弟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充满了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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