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慕容舒雅汇报完毕,大殿内陷入短暂的寂静。最终,慕容武曦沉稳的声音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复古灵教,图谋深远,手段狠毒,竟敢公然袭击万宝大会,召唤上古凶物,其罪当诛!
传朕旨意:即刻向东岳圣地各帝国、宗门、世家发布最高级别预警令!详述复古灵教此次袭击手段、目标(青铜古鉴)及召唤凶兽之能,令各方务必严加防范,彻查境内可疑踪迹!若有发现,格杀勿论!”
“诺!”殿内众臣与仙师齐声应诺。
“至于万宝大会……”慕容武曦目光扫视下方,“命工部、钦天监、聆风卫协同,即刻开始清理废墟,评估空间稳定性,排查一切隐患。
若确认无后续威胁,大会……可择日重启。毕竟此乃我瑜夏帝国的重要盛事,不可因邪教作祟而彻底中断。后续安保,提升至战时级别!”
“遵旨!”
退朝后,偏殿廊下。
慕容舒雅唤过身边一位心腹侍从,此人气息内敛,眼神锐利,显然是深谙宫廷之道的修士。
她低声吩咐,声音只有两人可闻:“去城东‘云来居’客栈,请本宫的堂妹慕容诺婧的徒弟——秦夜鸩过来一趟。就说本宫有些关于昨日万宝大会的细节,想向他询问一二。态度……客气些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侍从躬身领命,动作迅捷无声地退下。
城东,留香客栈,雅间。
晨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,与窗外市井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。
棋盘之上,黑白子纵横交错,杀机暗藏。秦夜鸩端坐于棋枰一侧,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,神情专注,仿佛沉浸在棋局的千变万化之中。
他脸色略显苍白,带着一丝大战后的倦意,但眼神依旧清澈明亮。
他对面,坐着的正是他的师父慕容诺婧。她比秦夜鸩还要小上一岁,此刻正托着腮,秀眉微蹙,盯着棋盘苦苦思索。她换下了昨日略显庄重的宫装,穿着一身鹅黄色的便服,更添几分少女的娇憨。
偶尔抬眼看向徒弟时,眼中带着纯粹的信任和依赖,全然不知昨夜那惊心动魄的战场上,自己这位看似温和的徒弟扮演了何等关键且危险的角色。
“夜鸩,这一步好难啊……”慕容诺婧苦恼地嘟囔着,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,“感觉怎么走都要被你吃掉了。”
秦夜鸩微微一笑,带着对师父特有的温和:“师父莫急,静心细观,总能找到一线生机。就像昨日……”他适时地顿住,将话题引向昨日的惊魂,“若非最后关头有血仙皿前辈相助,我们恐怕也……”
慕容诺婧闻言,小脸顿时垮了下来,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:“是啊是啊,那大怪兽太可怕了!血仙皿前辈……真是好厉害!虽然听说他有点吓人,但这次可全靠他了!夜鸩,你当时在广场上没受伤吧?”她关切地看向秦夜鸩。
“谢师父关心,弟子只是灵力消耗过度,有些疲惫,并无大碍。”
秦夜鸩轻轻放下棋子,活动了一下左手手腕,动作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——那是昨夜以血仙皿身份催动极限血幻影,并爆发血钻一击后留下的细微暗伤。他掩饰得很好,语气自然。
“那就好!吓死我了。”慕容诺婧松了口气,注意力又回到棋盘上,“不行,我得再想想,不能输得太难看……”
就在这时,雅间门外传来三声不轻不重、带着特定节奏的叩门声。
秦夜鸩眼神微不可察地一动。
“进来。”慕容诺婧平静开口。
门被推开,慕容舒雅的那位心腹侍从恭敬地走了进来,目不斜视,对着慕容诺婧和秦夜鸩分别躬身行礼:“见过诺婧郡主,见过秦公子。”
“何事?”慕容诺婧被打断思路,有些不悦地抬头。
侍从转向秦夜鸩,态度恭谨:“秦公子,长公主殿下有请。殿下言道,关于昨日万宝大会一些细节,想向公子询问一二。殿下此刻正在宫中等候,不知公子可否移步?时间定在辰时三刻。”
慕容诺婧有些意外:“堂姐找夜鸩?问大会的事?”她看向秦夜鸩,眼神询问。
秦夜鸩心中了然。慕容舒雅找他,绝不仅仅是“询问细节”那么简单。昨夜血仙皿的身份,血影的动向,郭嗣婵的伤势,以及后续对复古灵教的追查……许多事情都需要在暗处沟通。
他面上不动声色,甚至带着一丝被长公主召见的“荣幸”与“忐忑”,起身对慕容诺婧道:“师父,既是长公主殿下垂询,弟子自当应命。这盘棋……”
“哎呀,去吧去吧,正事要紧!”慕容诺婧挥挥手,毫无心机地催促道,“堂姐问话要认真回答哦!这棋……哼,等你回来我们再下,我就不信赢不了你!”
“是,师父。”秦夜鸩温和应道,又对侍从微微颔首,“烦请引路。”
侍从侧身:“公子请。”
秦夜鸩最后看了一眼棋盘上那盘未竟的棋局,仿佛只是随意一瞥,然后便随着侍从走出了雅间,将师父慕容诺婧那毫无所觉的天真身影留在身后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