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元阁藏经阁坐落在云雾缭绕的半山腰,朱红木门上刻着上古符文,推门时便有淡青色灵气扑面而来,书架上整齐码放的玉简泛着温润的光,偶有修士踮脚取简,动作轻得怕惊扰了阁内的静谧。肖河一袭玄色劲装,腰间青藤剑轻晃,刚踏入阁门,值守的白须修士便抬眼看来,目光在他脖颈处那道淡金色纹路停留片刻,才拱手道:“肖道友,您要的庚金精魄与乙木灵根,已按约定备好,在三层‘灵材阁’。”
肖河点头致谢,脚步不疾不徐往三层走。他没急着去取灵材,反而绕着二层的“法则典籍区”转了半圈,指尖拂过刻着“五行篇”的玉简——昨日从长白山回来后,他便察觉九劫鼎内的灵气总有些滞涩,结合识海里的九劫法身图谱,隐约猜到是五行法则不全所致。此刻翻查典籍,不过是确认自己的猜想,这便是他的谨慎,哪怕已有方向,也需典籍佐证,绝不凭感觉行事。
三层灵材阁的石门应声而开,案上静静放着两个玉盒:左边玉盒里,庚金精魄泛着冷冽的银白光晕,指尖一碰便有刺骨的锐意;右边玉盒中,乙木灵根缠绕着淡绿灵气,叶片上还凝着晶莹的露珠,透着生机。肖河没直接打开玉盒,而是捏了个“清灵诀”扫过盒身——确认没有禁制或追踪印记后,才缓缓掀开。
“五行吞噬。”他低喝一声,指尖凝出淡紫色印诀,比上次在地脉眼用的“地脉吞噬”多了四道细微纹路,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。这是他昨晚结合典籍改良的印诀,此刻印诀落在庚金精魄上,银白灵气瞬间被引动,顺着印诀缠上他的指尖,而乙木灵根的淡绿灵气也似有感应,自发朝着庚金灵气靠拢。
两色灵气在虚空中纠缠,却没立刻融合,反而隐隐有相斥之意——庚金锐烈,乙木柔婉,强行相融只会两败俱伤。换作寻常修士,或许会急着注入自身灵气调和,可肖河却收了印诀,眉心微蹙,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:“锐则易折,柔则易散,需借外力引导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怀中的九劫鼎突然微微发烫,肖河连忙将鼎取出——巴掌大的鼎身泛着暗金色,鼎口突然喷出一缕混沌灵气,灰蒙蒙的灵气在空中绕了三圈,竟在鼎身两侧显现出五道凹槽!凹槽大小不一,纹路各异,其中一道凹槽恰好与庚金精魄的灵气共鸣,另一道则与乙木灵根相呼应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肖河眼中闪过锐光,伸手抚过凹槽,“九劫鼎需补全五行法则才能发挥全力,如今有了金、木两道,还差水、火、土三种。”他刚说完,腰间的青藤剑突然嗡鸣,剑灵化作青衣少女,指尖凝着青光在虚空中勾勒:“剩下三道凹槽对应的法则,一道在极北冰原的‘寒水泉’,一道在南荒火山的‘地心火’,还有一道……藏在天机阁的‘地脉监测图’里。”
“天机阁?”肖河眉峰微挑。天机阁以探测地脉、推演天机闻名,行事向来隐秘,他们的地脉监测图里藏着土行法则的线索,此事绝非偶然。他正想细问,藏经阁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气息,石门“砰”的一声被推开,一道红衣身影踏了进来——来人面若冠玉,眉心嵌着一枚火焰印记,周身萦绕着跳动的朱雀火,正是天机阁的朱雀使者。
“肖河,别来无恙。”朱雀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笑,手掌一翻,一枚刻着“天机”二字的令牌落在案上,“九黎盟近期在西漠发现一处地脉矿,我天机阁要与你平分资源,否则,你想找的地脉监测图,恐怕永远也见不到。”
肖河指尖轻轻敲了敲案沿,目光扫过朱雀周身的火焰——这火焰温度极高,竟能灼烧空气,显然是朱雀的本命真火,实力应在炼气中期巅峰。他没立刻答应,反而淡淡道:“九黎盟的资源,凭什么你说分就分?”
“就凭我天机阁能断你找五行法则的路!”朱雀眼中闪过厉色,手掌猛地拍向案上的庚金精魄,“你若不依,这精魄今日便毁在这里!”
眼看火焰掌印就要落在玉盒上,肖河身影一闪,青藤剑瞬间出鞘,青光如闪电般斩向朱雀的手腕。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剑火相撞的瞬间,庚金精魄的银白灵气突然顺着剑身蔓延,肖河手腕一转,剑招陡变,竟将朱雀的火焰引向旁边的空案——那案子瞬间被烧成灰烬,却没伤到半点灵材。
“好个借力打力!”朱雀惊怒交加,本命真火暴涨,整个藏经阁都泛起灼热的红光,“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!”他双手结印,朱雀火化作一只火鸟,尖啸着扑向肖河。
肖河没慌,左手捏诀引动乙木灵根的淡绿灵气,化作一道藤蔓缠上火鸟的翅膀,右手青藤剑则凝出庚金锐芒,直刺火鸟的头颅。藤蔓虽被火焰灼烧得滋滋作响,却死死缠住火鸟的动作,而青藤剑的锐芒已近在咫尺——朱雀见状,只能咬牙收回火鸟,踉跄着后退两步,掌心渗出一丝血迹。
“战力不错,可惜脑子不够用。”肖河收剑回鞘,语气平淡,心里却在快速盘算:天机阁突然找上门,不仅要资源,还刻意提及地脉监测图,显然是知道他在找五行法则,背后说不定还有更深的图谋。他表面不动声色,指尖却悄悄抚过庚金精魄——就在刚才引动灵气时,他察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气息,那气息带着威严与冰冷,绝不属于修真界的任何势力,倒像是……来自更高层次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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