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州码头的晨雾还未散尽,肖河正蹲在三号泊位的青石板上,指尖在水洼里画出半枚残缺的时空符文。他腕间的九劫鼎突然发烫,鼎身纹路与水下地脉灵眼产生共鸣——三里外的云层正凝结成玄奥的太极图,那是只有修士能看见的仙力降世征兆。
「来得比算的早半盏茶。」他低语,法身鳞片在眉心化作竖瞳,将云层中那道身着流云仙袍的身影看得真切。此人腰悬「玄元监察」玉牌,正是母亲画像背面用精血标注的「天规执法者」。肖河早将码头的地脉灵眼标记在鳞片上,此刻指尖微动,水洼里的符文突然爆发出幽蓝光芒。
「孽障,还不束手就擒!」仙使声如洪钟,话音未落已踏空而至。他手中拂尘挥出的刹那,整个码头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——泊船上的渔夫保持着收网的姿势凝固在半空,江面上的浪花悬停成冰晶状。这种操控时空的仙术,让肖河瞳孔骤缩。
「果然是玄元仙宗的『刹那定光』。」他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,整个人借力后翻,同时将法身鳞片按在水洼中的符文阵眼。鳞片表面的「时间沙漏」纹路疯狂旋转,与水下灵眼产生共振,让被定住的时间出现细微裂痕。
仙使显然没料到凡间修士能破解仙术,拂尘猛地转向,万千银丝化作锁链缠向肖河脚踝。肖河早有准备,青藤剑从腰间飞出,剑身在半空划出太极鱼眼,竟将那些银丝锁链绞成漫天光雨。这种以柔克刚的剑招,让仙使眉头紧锁:「区区化神期,竟能领悟法则剑意?」
「过奖。」肖河冷笑,趁仙使分神的瞬间,双掌按在码头边缘的青铜栓上。那是百年前镇压江妖的法器,此刻被他注入时空法则,青铜栓突然爆发出强光,与水下灵眼形成能量循环。整个码头的地面开始龟裂,地脉灵气如火山般喷涌而出。
「不好!他要引爆灵眼!」仙使拂尘急挥,试图压制灵气爆发,却见肖河突然张口一吸,将喷涌的灵气凝成护盾,同时法身鳞片展开成翼膜,裹着他撞向灵气最浓郁的裂隙。鳞片表面的时空纹路与灵眼共鸣,让裂隙瞬间扩大成传送门。
就在仙使的掌心雷即将击中肖河后背时,他突然转身,将青藤剑抛向空中。剑身在空中画出巨大的符文,竟将仙使的仙力引导至传送门另一侧。这种借力打力的手段让仙使怒喝出声,但已来不及收回法术,掌心雷击中传送门的刹那,整个空间乱流将肖河吞噬。
「想跑?」仙使掐诀欲追,却感觉袖口一紧。低头见是码头边卖鱼的盲眼老妪拽着他,浑浊的眼中竟闪过一丝金芒:「上仙何必与小辈计较。」
仙使皱眉,拂开老妪的手时,发现她掌心刻着与肖河鳞片相同的时空纹路。不等他细想,远处传来数道强大气息——有妖族的霸道妖力,魔族的阴冷魔气,还有数道人族修士的浩然正气,正朝码头方向急速靠近。
「看来不止我一个目标。」仙使冷哼,化作流光追入传送门。而在他身后,盲眼老妪摘下斗笠,露出苏清鸢的面容,她指尖的暖玉正与肖河留下的青藤剑共鸣,剑身在虚空中画出海外祭坛的坐标。
肖河在传送乱流中调整呼吸。法身鳞片自动修复着空间撕裂造成的创伤,那些嵌入鳞片的时空法则纹路此刻亮如星辰。他能感觉到九劫鼎在丹田处剧烈震动,鼎内的法则碎片正与传送门的能量产生奇异共鸣,让他隐约看到仙界南天门的轮廓。
「原来九劫鼎真能连通仙界。」他低语,青藤剑剑灵突然显现,在乱流中画出监察使的面容,剑刃上流转的竟是母亲画像中的玄元印记。肖河心中剧震——母亲留下的画像不仅是线索,更是某种防伪印记,难道监察使与母亲早有渊源?
传送门的光芒骤然消失,肖河坠入一片冰凉的海水。他运转真元烘干衣物,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。岛上遍布玄铁矿脉,地脉灵眼的能量波动比江州码头强百倍,显然是天然的修炼宝地。
「监察使为何阻止我修炼九劫鼎?」肖河盘膝坐在礁石上,指尖划过鼎身纹路。九劫鼎突然发出嗡鸣,鼎盖自动打开,从中飘出一缕混沌灵气,在他掌心凝成半枚残破的玉简。玉简上的符文正是母亲当年教他的「玄元密语」。
「九劫非鼎,乃劫。」肖河破译出前三个字,玉简突然碎裂,化作光点融入他的眉心。法身鳞片剧烈震动,鳞片表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「天道劫数」纹路,那些纹路与九劫鼎的凹槽完美契合。
他猛地抬头,只见海平面上浮现出监察使的虚影。仙使手中托着一面照妖镜,镜面映出肖河眉心的劫数纹路:「孽障可知,你修炼的并非九劫鼎法则,而是上古妖帝的灭世劫数?」
肖河瞳孔骤缩。他想起海外祭坛的断剑,想起魔族少女提到的妖帝传承,难道九劫鼎根本不是法宝,而是封印劫数的容器?监察使显然看穿了他的疑惑,镜光一转,映出仙界刑台的景象——那里跪着无数被劫数反噬的修士,他们的肉身正被混沌灵气蚕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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