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虚观后山的岩层深处,密室石门已被肖河以青藤剑布下三重“流云锁”。此刻洞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忽明忽暗,映照着他盘坐于地脉节点之上的身影。少年指尖掐诀如电,在掌心那团青灰色地脉能量上连点七下,每一次指尖与能量接触,都激起细密的雷纹——这是他根据《九劫法身经》残篇改良的“地脉吞噬印”,纹路走向暗藏着北斗七星的衍化轨迹。
“呼……”肖河吐息间,喉间溢出一缕淡金色气流。他早已算准今日地脉能量潮汐的峰值,此刻节点处的能量流如地下暗河般奔涌,透过他脚下刻画的聚灵阵纹,化作丝丝缕缕的青芒渗入法身。体表浮现的玄奥鳞片本是青黑色,此刻却在能量冲刷下泛起金属般的冷光,每一片鳞片边缘都流转着“地脉风暴”的纹路——那是他昨日在藏书阁推演半日,以庚金剑意糅合土系法则创出的新纹路。
忽然,掌心的地脉能量骤然狂暴!青灰色气流中炸开无数细小裂痕,如同蛛网般蔓延至肖河小臂。换作寻常炼气修士,此刻早已因能量反噬而经脉寸断,但他瞳孔微缩间,左手已闪电般拍出三道“定坤符”,精准贴在腕脉、肘弯与肩井穴。这三个穴位正是地脉能量入体的枢纽,符纸贴上的刹那,狂暴能量竟如被堤坝分流般,乖乖沿着法身鳞片的纹路游走。
“果然,古籍记载的地脉节点反噬阈值有误。”肖河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。他早料到太虚观典籍可能藏私,昨夜便用随身携带的“测灵玉简”偷偷测算过,此刻能量暴走的程度,恰在他预判的极值边缘。这种将计就计的谨慎,正是他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本能。
就在能量即将冲破定坤符的瞬间,肖河突然张口一吸!九劫鼎虚影自他丹田处浮现,鼎口形成的漩涡竟将整片地脉节点的能量流强行扯动。这手“借力打力”的法门,是他上周观战外门大比时,从一位金丹长老随手施展的“百川归海诀”中悟得皮毛,此刻用在地脉能量上,竟生出奇效。
然而异变陡生!当能量灌入九劫鼎的刹那,肖河法身鳞片间突然渗出紫金色血液。那血液离体后并未落地,而是在空中凝成细小的血珠,每颗血珠都爆发出恐怖的吸力,竟将周围的地脉能量绞成狂暴的漩涡——“地脉风暴”!这绝非他刻在鳞片上的纹路所能引发,更像是法身突破某种界限时的本能反应。
“炼气中期!”肖河低喝一声,眼中却无半分慌乱。他早在突破前便推演过十余种异变可能,此刻双臂交叉于胸前,指尖在虚空中划出玄奥轨迹,正是《九劫法身经》中记载的“劫纹引”。那些紫金色血珠受此引导,竟如活物般融入法身鳞片,原本暗青色的鳞片瞬间泛起暗金色光泽,每一片都如同被真火淬炼过的精金,隐隐透出龙鳞般的威压。
“好个九劫法身,果然暗藏玄机。”青藤剑的剑灵虚影在他肩后显现,修长手指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的法身图谱。那图谱不再是往日残缺的片段,而是一尊顶天立地的法身虚影,每一寸肌理都刻画着九九八十一道劫纹。而在图谱中央,心脏位置的劫纹竟化作一幅清晰的画像——正是肖河自幼佩戴的母亲画像,只是画像眉心处,多了一个旋转不休的玄元印记。
“玄元印记……”肖河喃喃自语,指尖不自觉抚上心口。他想起幼时母亲临终前的叮嘱,“河儿,若有一日你法身有成,便去寻眉心有玄元印记之人……”此刻图谱中的印记与母亲画像重叠,难道母亲并非凡人?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,却被他强行压下。突破关键时刻,任何心绪波动都可能导致走火入魔,这是他从无数次险死还生中总结出的铁律。
他深吸一口气,不再理会识海中的图谱,转而将全部心神沉入法身。此刻暗金色的鳞片正疯狂吸收着地脉风暴的能量,每一次脉动都让他感受到肉身强度的飞跃。这种力量感让他想起三个月前在乱葬岗搏杀三阶妖狼时,那柄插入他小腹的骨刃——若是此刻,那妖狼的利爪怕是连他法身鳞片都难以划破。
忽然,密室石门传来轻微的震动。肖河眼中寒光一闪,右手已按在青藤剑柄上。这种时候前来打扰,要么是敌袭,要么是……他心念电转间,已布下三道“迷踪阵”叠加“隔音符”,同时将法身能量收敛至炼气初期水准。这份临场应变的速度,早已成为他的肌肉记忆。
“肖师兄,是我,清月。”门外传来略带急促的女声,“掌门前辈让我来看看您的突破情况,方才后山灵脉似乎有异动……”
肖河挑眉。清月,内门排名第七的女修,据说与掌管刑罚堂的师叔有亲。他记得上周在药圃,这女子曾“不慎”将他培育的“凝魂草”碰倒,当时他不动声色,暗中在她衣角留了道微不可察的剑气印记。此刻对方突然来访,是真的关心,还是另有目的?
“稍等。”他开口回应,声音平静无波,同时指尖微动,一道微缩的地脉风暴被他封入玉瓶。这是突破时意外生成的能量结晶,或许日后能用来炼制某种诡道法器。这种顺手牵羊的“习惯”,也是他在坊市与散修交易时磨练出的“技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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