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虚观后山的岩浆池此刻翻涌如沸,赤红的岩浆柱冲天而起,在半空炸裂成火雨,将整片岩壁映得如同滴血。肖河负手立于池边的玄武岩上,玄色道袍被灼热的气浪掀起衣角,露出内衬暗金纹路——那是法身鳞片的投影,此刻正随着他指尖划过的轨迹,在虚空中凝结出细密的剑影。
“庚金为骨,剑意为魂,凝!”
他声线冷冽,指尖血线飞出,在虚空勾勒出繁复的阵图。法身鳞片上“庚金风暴”的纹路骤然亮起,万千剑影嗡鸣汇聚,化作一道流转着寒芒的金色屏障,将方圆十丈笼罩其中。岩浆雨砸在屏障上,瞬间化作滋滋作响的白雾,却未能渗入分毫。
“好个庚金屏障!”远处山岩后,太虚观掌门玄清子抚须低叹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,“此子竟能将法身鳞片的纹路运用到如此境地,怕是已触及‘化纹入道’的门槛。”
话音未落,岩浆池中心突然炸开一声巨响,一道漆黑如墨的气柱冲破水面,裹挟着怨毒的嘶吼:“是谁?敢扰老夫沉睡!”黑气翻涌间,一张扭曲的面孔在其中若隐若现,正是被镇压于此的玄冥子残魂。
肖河瞳孔微缩,早有预料般指尖一挑,法身鳞片上另一道“净化”纹路泛起柔和白光。那白光如水流淌,顺着屏障边缘渗入岩浆,所过之处,黑气竟如冰雪般消融。
“哼,百年前未能将你彻底炼化,今日便让你形神俱灭!”肖河冷笑,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。下一刻,他已出现在黑气上方,紫金色的血液从掌心喷涌而出,注入虚空的剑阵之中。
“以血为引,剑锁乾坤!”
万千剑影应声而变,化作一张金色大网,带着撕裂空气的锐鸣罩向黑气。玄冥子残魂发出凄厉惨叫,黑气疯狂扭动,竟掀起更狂暴的岩浆喷发。灼热的岩浆柱直冲肖河面门,眼看就要将他吞没。
“来得好!”肖河不退反进,左手并指如剑,猛地刺入自己心口。紫金色血液喷溅而出,在他身前凝成一面血色盾牌。岩浆撞上盾牌,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,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——那并非普通的岩石,而是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晶石!
“这……这是庚金血煞晶!”玄清子失声惊呼,骇然看向肖河,“此子竟能以本命精血融合庚金法则,将岩浆瞬间炼化为晶石?这般手段,当真是闻所未闻!”
肖河没有理会掌门的震惊,指尖在晶石表面飞速划过,法身鳞片疯狂吸收着其中的能量。暗金色的光泽从鳞片蔓延至他全身,连那双漆黑的眼眸都染上了一层金芒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被岩浆包裹的玄冥子残魂正在晶石的压制下不断衰弱。
“想跑?”肖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右手青藤剑突然出鞘,剑身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。刹那间,剑中剑灵显现,竟是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虚影,手中握着一柄迷你版的九劫鼎。
“庚金法则,现!”
少年虚影张口一喝,九劫鼎上浮现出九个凹槽,每个凹槽都流淌着玄奥的符文。肖河眼神一凝,操控着刚刚凝固的黑色晶石爆碎开来,赤红的岩浆能量如潮水般涌入凹槽,将九个符文填得满满当当。
“这是……九劫鼎的庚金法则?”玄清子瞳孔骤缩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“此子不仅能炼化岩浆,竟还能借此完善九劫鼎的法则?这般悟性,当真是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突然察觉到数道强大的气息正在飞速接近。肖河也同时抬头,望向岩浆池外的密林。只见三道身影破雾而来,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狐女,身后跟着一个黑袍少年和一个青衫少女。
“好浓郁的庚金煞气,还有玄冥子的残魂气息……”狐女眨了眨媚眼,视线落在肖河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,“小弟弟,你这手玩得挺溜啊,连玄冥子的残魂都能锁得住。”
黑袍少年则是冷冷地盯着肖河手中的青藤剑:“太虚观何时出了你这号人物?能以精血炼化岩浆,倒是有些意思。”
青衫少女最为沉稳,只是静静地看着肖河,眼中带着一丝探究:“我乃青云门林溪,不知道友高姓大名?如此手段,想必不是无名之辈。”
肖河不动声色地收起青藤剑,法身鳞片的光芒缓缓收敛,脸上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神色。他早已从这些人的气息中判断出他们的身份——妖族的狐媚儿,魔族的墨渊,还有人族的林溪,皆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天才。
“在下肖河,不过是太虚观一介散修。”他淡淡开口,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,心中却在飞速盘算。这三人来得如此及时,绝非偶然,恐怕都是冲着玄冥子的残魂而来。
“散修?”狐媚儿掩唇轻笑,“能让玄清子那老东西亲自观战的散修,可不多见哦。”她说话间,一股若有若无的媚意悄然弥漫开来,试图探查肖河的底细。
肖河心中冷笑,早有防备地运转法身鳞片的“净化”纹路,那媚意刚一近身便被净化得无影无踪。狐媚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显然没想到肖河如此警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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