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穹剑阁的时空试炼场被十二道星轨分割成扇形区域,悬浮的青铜古钟每九秒便会敲响一次,声波在穹顶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。雪花负手而立,浅棕卷发间的紫色纹路随剑气波动明灭,她注视着场中那个被时间幻影逼得节节败退的弟子,星河剑鞘轻轻叩击地面:
弟子愚钝!少年单膝跪地,额角冷汗浸透碎发。他的招式本是模仿雪花的流星赶月,却在时间流速变化中显得破绽百出。雪花摇头,指尖轻抚时空织衣上的符文:不是招式不对,是心乱了。你总盯着幻影的剑路,却忘了自己的剑尖该指向哪里。
突然,整座试炼场的光线诡异地扭曲。雪花瞳孔骤缩,那些本应固定的星轨竟如活物般游移,青铜古钟的涟漪里浮现出陌生的符文。少年惊觉背后发凉,转身时只见自己的影子正在脱离地面,漆黑的轮廓凝聚成持剑的人形,眼中跳动着妖异的红光。
是镜像侵蚀!雪花拔剑的瞬间,时空织衣爆发出刺目银芒。星河剑划出半圆轨迹,却在触及影子的刹那被弹开——那影子的剑招竟与少年如出一辙,甚至更快三分。少年踉跄后退,后腰撞上试炼场边缘的光墙,突然发现光墙上布满细密的裂纹,每道纹路里都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。
闭气!雪花的警告晚了半步。影子的剑尖刺穿少年咽喉的瞬间,他发出无声的惨叫,身体化作数据流消散。雪花的剑尖抵住影子眉心,却见其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——那是武权商会徽记的扭曲形态。影子突然自爆,时空试炼场的防护罩应声崩裂,无数黑色孢子随着气流涌入。
藏书阁的危机几乎与试炼场同步爆发。负责整理典籍的弟子叫阿槿,此刻正抱着一摞剑谱踉跄后退,发间的玉簪早已跌落,乌发凌乱地遮住左眼。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在空气中画着诡异符号,指甲缝里渗出黑色液体,而面前的书架正在,木质纹理化作蠕动的触须,将她逼至墙角。
阿槿!花熊的诗纹披风卷着金色光尘撞开房门,《正气歌》的诗句在他指尖凝成锁链。但那些触须竟能吸收诗韵,转眼间便将锁链啃噬殆尽。阿槿的瞳孔完全变成黑色,她抬手挥出一道墨色剑光,花熊险险避开,却见剑谱上的文字正在融化,化作血珠般的液体顺着书架滴落。
她被植入了精神傀儡虫。莱拉的机械臂破窗而入,蓝光扫过阿槿的太阳穴,是武权商会的新型控制技术,和我机械心脏的初始代码同源......话音未落,阿槿突然冲向窗口,莱拉的机械臂试图阻拦,却被她徒手扯下齿轮零件。
与此同时,雪岛的冰魄丰碑前,霜痕的冰莲印记突然剧烈震颤。她银发飞扬,裙摆的冰棱碎成锋利的冰晶,掌心按在丰碑上的瞬间,整座雪岛的气温骤降。碑体内部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,透过裂痕,她看见藏书阁的场景——花熊正用身体护住阿槿,而阿槿手中的墨剑,正刺穿他的右肩。
霜痕的呐喊化作冰锥刺破长空,冰魄之力在她身后凝聚出雪岛熊的虚影。同一时刻,雪花的时空剑道终于锁定了影子的真身,却在挥剑的刹那看到阿槿的脸——那个被控制的弟子,竟与试炼场的影子共享着同一双眼睛。
时空重叠术!雪花惊觉中计。试炼场的影子、藏书阁的阿槿、甚至此刻正在逼近的黑色孢子,都是同一意识的不同投影。她的时空织衣再次泛起裂痕,而阿槿的墨剑已完全贯穿花熊的身体,少年诗韵溃散前的瞬间,竟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。
霜痕的冰锥抵达藏书阁时,看到的正是这一幕:花熊单膝跪地,鲜血浸透诗纹披风,阿槿的指尖抵在他眉心,黑色孢子正顺着伤口钻入他的经脉。雪花的时空残影出现在阿槿身后,星河剑却在距离她后心三寸处凝滞——她认出了阿槿发间的玉簪,那是三个月前自己亲手送给弟子的礼物。
师父......阿槿的声音里突然透出挣扎,黑色瞳孔中闪过一丝清明,他们......在篡改剑谱......还有三十七个......话音未落,她的七窍突然涌出黑血,身体如断线木偶般倒下。花熊颤抖着握住她的手,却发现她掌心刻着半幅星图,正是武权商会秘密基地的坐标。
莱拉的机械音突然在所有人耳边炸响:检测到三十七个时空锚点!试炼场的孢子是传送门钥匙!雪花的时空瞳剧烈疼痛,她看到三十七个阿槿的影子同时出现在剑阁各处,每个影子手中都握着染血的墨剑,而他们的目标,竟是星穹剑阁的核心——时空枢纽。
霜痕的冰魄之力最先抵达枢纽,却见那里已被黑色藤蔓缠绕,藤蔓的根部深深扎进时空织衣的本源。她的极北十二式冻结了半数藤蔓,剩下的却突然分裂,化作无数细小的影子扑向她的面门。千钧一发之际,岛花的轻功带起一片白影,将霜痕拉向高空。
看下面!岛花的朝天辫扫过霜痕脸颊,劲装上的小花图案被血染红。两人俯视,只见花熊躺在藏书阁废墟中,周身被金色诗韵包裹,而那些黑色孢子在诗韵中竟化作了金色的蝴蝶。阿槿的尸体旁站着一个陌生女子,她穿着与阿槿同款的剑阁制服,左眼角有颗泪痣,正用染血的指尖在墙上写下最后一个符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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