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宙边缘的超新星爆发如同一朵骤然绽放的炽烈银花,本该向外迸发的能量却如被无形漩涡吞噬般逆向倒卷。雪花攥紧时空织衣的袖口,那湛蓝色的织物突然发出蜂鸣般的尖啸,腕间光带手环投射出的星图正在诡异地扭曲——代表星系核心的金色光点周围,暗紫色的紊流如活物般翻涌,每一道都裹挟着刺耳的电磁杂音。
花熊!诗纹披风有反应吗?她转身时,浅棕卷发扫过肩头,瞳孔里的时空涟漪剧烈震荡。身着青灰色长袍的花熊正席地而坐,狼毫笔在全息诗稿上划出断断续续的银线,木簪束起的黑发间隐约可见几根早生的华发。第三段韵律在震颤...他的指尖抚过披风边缘,那些用星灵族文字绣成的诗句正泛着不稳定的荧光,像是...古卷里提到的因果共鸣
夏宕的齿轮核心显示能量逆流速度提升37%。铁星的暗红色数据流在虚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脸,机械合成音带着罕见的颤音,根据星灵族遗迹的测算模型,这种逆向冲击会在七十二小时内抵达中枢星域。话音未落,主控舱的警报灯突然转为血红色,无数警告弹窗如暴雨般砸在众人眼前。
岛花身穿刺绣劲装的身影闪过,软鞭在掌心卷成利落的环扣:东南象限出现空间褶皱!她的短发随动作扬起,腰间时空定位器蓝光爆闪,有不明物体正在强行突破维度壁垒——是星舰!全息投影切换的瞬间,所有人倒吸冷气:那艘锈迹斑斑的星舰外壳上,缠绕着蛇形的暗紫色能量流,船头赫然印着早已覆灭的夜枭佣兵团标志。
不可能...雪花的光带手环突然失控般射出光束,在舱壁上划出焦痕,夜枭团五十年前就该葬在黑洞裂隙里...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因为星舰舱门缓缓打开的画面中,走出的并非预想中的机械残骸,而是一个身着墨色长风衣的男人——他左脸覆盖着银色机械义面,右眼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光芒。
哈洛克船长?夏宕的机械义肢发出过载的嗡鸣,他认得那件磨损的Captain制服,更认得对方胸前那枚刻着雪花名字的吊坠。本该死去的雪花生父却在此刻现身,而且正用那只机械义眼冷冷扫视着舱内众人。父亲...雪花的嘴唇颤抖,时空织衣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,你...你不是...
我带来了礼物。哈洛克的声音像是砂纸擦过金属,带着令人牙酸的沙哑。他抬手掷出一个布满尖刺的金属球体,花熊的狼毫笔瞬间化作光盾挡在众人身前。球体在半空爆开,却不是预想中的爆炸——无数细小的晶状物体如蒲公英般散开,每一颗都折射出斑斓的虹光,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变成狰狞的黑色触须。
是记忆虫!女娃的光絮突然剧烈翻涌,她胸前的珍珠项链迸发出乳白色光芒,它们会啃食意识里的恐惧...话音未落,岛花已经腾空跃起,软鞭如灵蛇般卷住哈洛克的脚踝。但异变陡生:被拽倒的男人突然化作万千数据流,在虚空中重组为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,每一个都掏出了泛着幽光的粒子手枪。
雪岛熊的怒吼震得舱壁簌簌发抖,他的毛发瞬间凝成冰蓝色铠甲,利爪拍向最近的幻象。然而掌风扫过,那身影却如烟雾般消散,真正的哈洛克不知何时已站在雪花身后,枪口抵住她的后颈:带我去熵寂之渊,否则这些小虫子会把你们的脑袋啃成空壳。他的机械义面下渗出暗物质颗粒,在地面汇成蠕动的黑色纹路。
夏宕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敲击,齿轮核心突然投射出一个旋转的金色矩阵:铁星!干扰他的神经链接!暗红色数据流如蛛网般笼罩哈洛克,却见他扯动嘴角露出残忍的笑:来不及了...你们以为看到的是我?所有幻象同时举起手枪,舱内的重力系统突然失效,众人在失重中眼睁睁看着子弹穿透哈洛克的胸口——却见他胸前裂开一道缝隙,涌出的不是血液,而是无数发光的萤火虫。
这是...星灵族的记忆载体?花熊的诗纹披风突然爆发出强光,那些即将消散的萤火虫在光芒中化作细碎的光尘,拼出一段早已被遗忘的画面:年轻的女娃站在星灵族祭坛前,手中捧着一个水晶瓶,瓶中封存的赫然是哈洛克年轻时的笑脸。
当年你母亲用生命保护的...不仅是你。真正的哈洛克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主控舱的星图突然全部碎裂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时空裂隙。雪花的时空织衣自动展开防护屏障,却在接触裂隙边缘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哀鸣——她看见裂隙深处漂浮着无数熟悉的面孔,其中一张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上,正挂着冰冷的笑意。
镜像宇宙的观测者...女娃的光絮开始变得稀薄,她终于想起星灵族古卷里的警示,当主宇宙出现不可调和的因果悖论,镜像世界的备选人格就会...话未说完,裂隙中伸出一只覆盖着银色鳞片的手,五指紧扣住雪花的手腕。那只手的主人戴着与她 identical 的光带手环,只是颜色漆黑如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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