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岛的极光在午夜突然呈现血红色,女娃培育的感应草药在实验皿中疯狂扭曲,叶片同时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。她盯着那些荧光脉络组成的诡异图案,后颈旧伤疤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——那道被冰锥划伤的痕迹,此刻正随着星图投影明灭不定。
老夏,这些草药的量子纠缠态超出理论值。女娃声音发颤,指尖抚过实验台边缘的珍珠项链,那是夏宕二十五年前亲手为她戴上的。全息屏上跳动的绿色波纹里,隐约浮现出星灵使者晶核的纹路。
夏宕的机械义眼突然发出刺耳蜂鸣,视网膜上闪过二十五年前飞机坠毁的画面:云层中那个额间嵌着菱形晶体的身影,此刻正站在实验室窗外。老人抄起桌上的电磁脉冲枪,银发在能量场中根根倒竖:躲在我身后!
窗外的星灵使者突然分裂成万千光点,如萤火虫般涌入通风管道。女娃瞥见对方指尖闪过的幽蓝光芒,和雪岛熊掌纹里的星图完全一致。花熊怀中的诗集无风自动,《将进酒》的字迹悬浮成盾牌形状,却在接触光点的瞬间化作齑粉。
他们在读取花熊的记忆!岛花腾空跃起,纳米战靴在墙面踏出冰晶裂痕。她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烫——那是哈洛克用沉船残骸打造的礼物,此刻正投射出安娜船长机械义肢的三维模型。
雪岛熊的熊掌突然攥紧女娃的手腕,这个曾为她捕猎驯鹿的,瞳孔里竟映出与星灵使者相同的菱形光斑。女娃闻到它毛发间散发出的臭氧味,和二十年前那场烧毁避难所的诡异雷暴如出一辙。
大憨?雪花按住丈夫的肩膀,却被反手甩到实验台旁。她看到雪岛熊颈后新浮现的纹路,正是贝壳典籍里记载的背叛者烙印——那些由星尘构成的图腾,此刻正随着呼吸明灭。
哈洛克船长的航海日志自动翻开,1998年船难那页渗出血珠般的字迹:蓝色眼睛的光会吞噬灵魂。老人突然抓住女娃的手腕,盯着她后颈的伤疤:安娜坠海前说过,这个印记是星灵族的基因锁。
实验室顶部的量子防护罩突然启动,将众人困在直径五米的透明泡泡里。岛花的轻功撞在能量壁上溅起火花,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外侧墙壁扭曲成机械臂形态,正用指尖刻下陌生的星图符号。
妈妈,看他的眼睛!花熊突然指着雪岛熊。那对曾经清澈的琥珀色瞳孔,此刻正渗出蛛网状的蓝光,每道纹路都与星灵使者的晶核同步闪烁。女娃感到喉间腥甜,那些被她当作安眠药的草药汁液,此刻在血管里灼烧如岩浆。
夏宕的机械义眼突然投射出星灵族母星的毁灭影像,他看见年轻的自己站在指挥舰桥,而身旁的女娃穿着刻满星图的战甲——那正是她后颈伤疤的形状。老人踉跄着扶住操作台,发现义眼芯片上的冷却剂,竟与星灵使者分解时的光点成分相同。
他们不是来求助的。雪花突然按住丈夫的眉心,婚戒上的星尘碎钻刺啦作响,大憨的基因链在共鸣,这是星灵族的...话未说完,雪岛熊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声波震碎所有玻璃器皿,花熊的诗词手稿在空中燃烧成金色蝴蝶。
女娃被气浪掀翻的瞬间,瞥见雪岛熊掌心里的暗物质结晶——那是三天前她亲手为它包扎伤口时塞进去的止血药。晶体表面浮现出安娜船长的机械义肢纹路,而那些纹路,正与此刻实验室地面蔓延的荧光图腾完全重合。
妈妈,星尘在说话!花熊抓住女娃的手,掌心浮现出与项链相同的分子结构。少年瞳孔里倒映着星灵使者的虚影,对方开口时,同时发出雪花的哭喊声与夏宕的搜救广播:熵影在你们中间。
实验室顶部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不是空间跃迁的蓝光,而是粘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。岛花的纳米战靴在接触液体的瞬间失去动力,她看见自己的机械臂影子正在墙上绘制星图,而那些坐标,指向雪岛深处从未有人涉足的冰穴。
雪岛熊突然扑向女娃,却在触碰到她项链的瞬间停滞。珍珠吊坠迸发出刺目银光,在它胸口映出雪花婴儿时期的胎记——那个被女娃称为星尘吻痕的淡色斑记,此刻正流淌着与星灵使者相同的光粒。
当年飞机失事...夏宕突然抓住妻子的手腕,机械义眼渗出淡蓝色液体,我收到的黑匣子录音里,有你从未说过的方言。他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,那道与女娃后颈形状相同的疤痕,此刻正在发光。
雪花的婚戒突然崩裂,星尘碎钻嵌入雪岛熊的皮毛。这个向来温顺的庞然大物突然呜咽着跪下,蓝光从它脚掌蔓延至全身,在地面投射出星系坍缩的全息影像。女娃闻到焦糊味,这才发现自己培育的草药正在集体自燃,茎叶扭曲成星灵族的文字:背叛者的血是钥匙。
哈洛克船长的贝壳吊坠突然发烫,他摸到夹层里掉出的纸条——那是安娜的字迹,却写着女娃的名字。老人抬头时,正看见雪岛熊眼中的蓝光分成两束,一束没入女娃体内,另一束射向实验室角落的通风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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