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西废弃化工厂上空的魔云如同活物般翻滚、膨胀,腐朽与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,让方圆数公里内的生灵都感到一阵心悸与不适。魔云中心,一个干瘪瘦小、披着破烂黑袍、眼眶中跳动着绿色鬼火的老者身影缓缓凝聚,正是“深渊老人”。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负面情绪和城市驳杂的生机,发出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笑声。
“桀桀桀……好浓郁的生气,好诱人的功德之光……吞了你,占据这阴阳节点,老夫必能重回巅峰,再塑混沌乾坤!”他的目光穿透虚空,死死锁定了站在医院天台,周身清光缭绕的张清玄。
没有多余的废话,深渊老人枯爪般的右手抬起,对着张清玄所在的方向,遥遥一按!
“万灵腐朽!”
一股无形的、蕴含着极致腐朽规则的波动,如同水纹般扩散开来,所过之处,空气变得污浊,天台边缘的植物瞬间枯萎凋零,连钢筋混凝土都开始失去光泽,变得酥脆!这是直接作用于生命本源和物质结构的法则攻击!
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修行者瞬间化为枯骨的攻击,张清玄面色不变,只是轻轻一跺脚。
“嗡——”
以他为中心,一道柔和而坚韧的清蒙光罩瞬间展开,光罩之上,无数细小的度人经文流转,阐述着生死、净化、守护的真意。
腐朽波纹撞击在光罩上,发出“滋啦”的侵蚀声,却无法突破分毫,反而被那流转的经文一点点净化、消弭。
“嗯?有点门道。”深渊老人眼中鬼火一跳,显然有些意外。他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就挡住了他的法则侵蚀。
“你的道,是毁灭与腐朽。”张清玄开口,声音平和,却清晰地传入深渊老人耳中,“而我的道,是守护与新生。此地,是我的道场,不容你亵渎。”
话音未落,张清玄双手结印,脑后度人经石碑的虚影浮现,与他身下的医院,与更远处整座城市的万家灯火隐隐共鸣!
“红尘万丈,阴阳有序,敕!”
轰!
城市之下,无数细微的、代表着生老病死、爱恨情仇、秩序规则的“红尘之气”和“人道愿力”被引动,如同百川归海般汇聚而来,融入张清玄周身的光罩,使其光芒大盛,瞬间反过来向着魔云压迫而去!
这是张清玄悟出的全新力量——并非单纯依靠自身法力,而是引动他所守护的这片红尘俗世本身的力量,结合度人经调和阴阳的法则,形成的“秩序之力”!
“红尘之气?人道愿力?雕虫小技!”深渊老人感到那光芒中蕴含的秩序力量对他混沌本质的克制,又惊又怒,他尖啸一声,魔云剧烈翻滚,化作无数张牙舞爪、由腐朽与怨念构成的魔头,如同潮水般扑向清光罩,试图以量取胜,污染、磨灭这光芒。
同时,他本体化作一道幽影,无视空间距离,直接出现在张清玄面前,枯爪直掏其心窝!爪风凌厉,带着蚀魂腐骨的剧毒!
“来得好!”张清玄不闪不避,并指如剑,指尖凝聚着高度浓缩的度人经之力与功德金光,精准地点在了那枯爪的掌心!
“嗤——!”
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寒冰,刺耳的声音响起。深渊老人惨叫一声,掌心被灼出一个大洞,黑色的魔气如同鲜血般喷涌,却又被金光迅速净化。他踉跄后退,眼中首次露出了骇然之色。对方的能量层次,明明感觉不如自己深厚,但那至阳至正、调和阴阳的属性,却完全克制了他的腐朽魔功!
而下方,那无穷无尽的魔头浪潮冲击在清光罩上,却如同冰雪遇到烈阳,纷纷在度人经文的流转和红尘愿力的冲刷下消融瓦解,根本无法撼动光罩分毫。
张清玄立足于天台,与城市气脉相连,仿佛化身为此地规则的具现化。他不再被动防御,主动出击!
他双手虚抱,体内度人经全力运转,引动天地间的阴阳二气。
“阴阳轮转,乾坤借法!镇!”
天空之中,清光与魔云交界处,一个巨大的、缓缓旋转的太极图凭空出现!阴阳鱼眼的位置,一边是度人经的净化圣光,一边是汇聚而来的红尘业火(对罪恶的审判之力)!
太极图缓缓压下,所过之处,魔云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,迅速消融蒸发!那些魔头发出凄厉的哀嚎,在圣光与业火中化为虚无!
“不!这不可能!!”深渊老人发出绝望的咆哮,他感受到自身魔源正在被那太极图无情地炼化、剥离!他疯狂地催动所有魔力,试图挣脱,但那太极图仿佛代表了整个天地的意志,牢牢锁定了他,缓慢而坚定地压下。
“混沌终将归于秩序,腐朽必将让位于新生。此乃天道,亦是人道。”张清玄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,“你的时代,结束了。”
最终,在深渊老人不甘的嘶吼中,太极图彻底合拢,将他那干瘪的身躯连同残存的魔云一同包裹、压缩,最终化作一缕青烟,被彻底净化,消散于天地之间。连一丝残魂都未能逃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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