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灵霄城的紫宸殿再次灯火通明,却与前几日的宫宴不同,今夜的烛火里透着股如释重负的暖意。圣上换下了明黄龙袍,着一身常服,亲自执壶为赵不凡与付亚丽斟酒,脸上的威严淡了许多,多了几分长辈的和煦。
“赵小友,付小友,”圣上举杯,声音带着笑意,“若非你们揭露逆贼阴谋,灵世皇朝怕是要陷入大乱。这杯酒,朕敬你们!”
赵不凡与付亚丽连忙起身回敬:“陛下言重了,我等只是恰逢其会。”
灵犀与灵昭坐在两侧,也跟着举杯。灵犀卸下了白日的锋芒,月白宫装换了身素雅的锦裙,眉宇间带着轻松;灵昭则兴致高昂,与席间的将领们谈笑风生,银甲上的血迹虽已洗净,却更添了几分少年将军的英气。
歌舞升平,觥筹交错。御膳房的厨子显然下了功夫,一道“龙凤呈祥”的主菜端上来时,引得满堂惊叹——用灵犀鸟的胸脯肉与蛟龙筋烹制,肉质鲜嫩,灵气充沛,显然是耗费了不少心思。
酒过三巡,圣上的兴致却渐渐淡了下去。他放下酒杯,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,眉头微蹙,像是有什么心事。
灵犀最先察觉,轻声问道:“父皇,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”
圣上叹了口气,目光扫过席间众人,最终落在赵不凡身上:“赵小友是外乡人,或许看得比我们更清楚。你们觉得,如今的灵世皇朝,真的如表面这般稳固吗?”
赵不凡一愣,随即明白圣上这是有感而发。他沉吟片刻,如实道:“陛下恕罪,晚辈不敢妄议朝政。但此次青阳城之行,确实见了些隐忧——地方勋贵与朝中势力盘根错节,玄字营这样的暗流潜藏多年,恐怕……”
“恐怕积弊已深,是吗?”圣上接过话头,语气带着几分自嘲,“你们只知二王叔谋逆,却不知这背后牵扯着多少利益纠葛。东部海域刚平,西部的蛮族又在边境蠢蠢欲动;朝中几位老臣倚老卖老,政令难以推行;更别提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修真家族,个个手握重权,谁也不服谁。”
他顿了顿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酒液顺着嘴角流下,竟带着几分苦涩:“朕这个仙尊,看似高高在上,实则如履薄冰。二王叔只是个开始,若不能彻底整顿,日后只会有更多的‘二王叔’冒出来。”
席间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。将领们放下酒杯,面面相觑;文臣们则低头沉思,显然圣上的话戳中了他们心中的隐忧。
灵昭起身抱拳道:“父皇放心,儿臣愿领兵镇守西部边境,定不让蛮族越雷池一步!”
“边境之事,尚可暂缓。”圣上摇头,“最棘手的是朝中的派系之争。你二王叔经营多年,党羽遍布,若要连根拔起,必然引发动荡。可若是放任不管,又会留下祸患。”
灵犀接口道:“儿臣以为,可先从靖安侯府案入手,清查玄字营余党,顺藤摸瓜,将二王叔的党羽一一揪出。同时大赦天下,对那些胁从者既往不咎,以安人心。”
她的话条理清晰,既体现了雷霆手段,又留了余地,引得几位老臣暗暗点头。
圣上却仍有忧虑:“谈何容易?那些党羽背后,大多连着修真家族。比如兵部尚书,他女婿便是‘烈火谷’的少谷主,而烈火谷掌控着皇朝半数的火器营。若是动了他,火器营一旦失控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赵不凡听到“烈火谷”三字,心中一动。他修炼的《烈火功》恰好与火属性相关,曾在藏书阁见过关于烈火谷的记载——那是个传承千年的修真家族,不仅擅长炼制火器,其家传的《焚天诀》更是霸道无比,据说修炼到极致,可焚山煮海。
“陛下,”赵不凡突然开口,“晚辈或许能去烈火谷走一趟。”
众人纷纷看向他,眼中满是惊讶。
圣上疑惑道:“赵小友去烈火谷做什么?”
“晚辈修炼的功法与火属性相关,或许能与烈火谷的人有些共同话题。”赵不凡道,“若是能说服他们保持中立,至少不会在清查党羽时添乱。而且……烈火谷的《焚天诀》与晚辈的功法或许能相互印证,说不定能找到克制噬魂珠邪力的方法。”
他这话说得坦诚,既表明了目的,又隐藏了几分试探。噬魂珠的邪力源自阴寒,而烈火谷的功法属至阳,或许真能找到克制之法——这既是为了皇朝,也是为了他们自己日后的修行。
圣上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赵小友有此担当,朕心甚慰。只是烈火谷谷主性情孤僻,且向来不涉朝政,你此去怕是不易。”
“晚辈尽力而为。”赵不凡拱手道,“若是能成,也算为皇朝尽一份力;若是不成,也不会给陛下添麻烦。”
灵犀看着他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随即点头道:“烈火谷少谷主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,性情虽桀骜,却并非不讲道理。我写一封书信,或许能帮上些忙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圣上抚掌笑道,“有灵犀的书信,再加上赵小友的本事,想必能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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