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主殿的朱红大门虚掩着,门轴转动时发出“吱呀”的轻响,如同沉睡千年的叹息。赵不凡放轻脚步,贴着冰冷的门框向内望去,心脏骤然缩紧。
大殿空旷而肃穆,正中央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玉座,座前的地面上,付亚丽双目紧闭地躺着,脸色苍白如纸,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绿光——那光芒与药神鼎器灵的气息如出一辙,显然是被某种力量禁锢了。
而在付亚丽身侧,站着一位身着古朴道袍的老者。老者身形佝偻,须发皆白,却面色红润,双目炯炯有神。他正手持一柄刻满符文的玉剑,剑尖悬在付亚丽头顶,口中念念有词,晦涩的音节在大殿中回荡,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。
赵不凡屏住呼吸,神识悄然探出。这一探,却让他浑身汗毛倒竖——老者体内没有丝毫生机流动,他的“身体”不过是元神凝聚的虚影,真正的本体,竟是一团包裹在道袍中的淡金色魂光!
是元神修士!而且看其魂光的凝练程度,修为恐怕已达尊神级别!
老者似乎并未察觉外界的窥探,他手中的玉剑突然亮起,一道绿芒从剑尖射出,没入付亚丽眉心。付亚丽的身体猛地一颤,眉头紧蹙,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,周身的绿光却愈发浓郁,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,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。
“快了……快了……”老者喃喃自语,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,“水莲那丫头的血脉果然纯净,这具肉身简直是为老夫量身定做的容器……”
水莲?!赵不凡心头剧震。老者口中的“水莲”,难道是水莲女帝?他竟认识女帝?
更让他惊骇的是老者接下来的动作。只见他缓缓抬起手,道袍下的淡金色魂光开始波动,元神虚影渐渐变得透明,而付亚丽周身的光茧却剧烈震颤起来,茧壁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纹路,如同一张贪婪的巨网,正试图将老者的元神拉进去。
夺舍!他要夺舍付亚丽!
赵不凡再也按捺不住,体内灵力与帝器力量同时爆发,金色流光如闪电般冲出,直取老者后心:“老东西!住手!”
老者显然没料到会有人闯入,元神虚影猛地一颤,仓促间回身,玉剑横扫,绿芒与金光碰撞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。赵不凡被震得后退三步,手臂发麻,而老者的元神虚影也淡了几分,脸上露出惊怒交加的神色。
“哪来的黄口小儿?敢坏老夫好事!”老者怒喝,声音如同洪钟,震得大殿梁柱嗡嗡作响。
“亚丽与你无冤无仇,你为何要夺舍她?”赵不凡将付亚丽护在身后,玄黄印悬浮在头顶,土黄色光晕将两人笼罩,“你到底是谁?”
老者死死盯着赵不凡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随即化为冷笑:“老夫是谁?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!老夫乃药神仙宗初代长老,玄机子!当年若不是水莲那丫头阻挠,老夫早已借鼎成道,何至于困在这破殿中万年!”
玄机子?赵不凡在药神仙宗的残卷中见过这个名字。记载中,玄机子是药神鼎的铸造者之一,精通炼魂之术,后来却因修炼邪功被水莲女帝镇压,没想到他竟没死,而是以元神形态苟活至今!
“水莲女帝镇压你,便是因为你心术不正!”赵不凡怒声道,“如今你还想夺舍亚丽,就不怕遭天谴吗?”
“天谴?”玄机子狂笑起来,元神虚影因激动而剧烈波动,“老夫修的便是逆天之道!这丫头身负水莲血脉,是最好的容器,老夫夺舍她,既能重获肉身,又能继承药神鼎的力量,何乐而不为?倒是你……”他目光落在赵不凡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,“身负帝器,还能压制鼎灵,你的肉身也不错……不如就陪这丫头一起,做老夫的炉鼎吧!”
话音未落,玄机子的元神突然暴涨,淡金色魂光化作一张巨网,朝着赵不凡罩来。网丝上布满了绿芒,散发着腐蚀神魂的气息,显然是他修炼多年的邪术。
赵不凡将付亚丽抱到身后的玉座旁,玄黄印猛地砸出,土黄色光晕与魂网碰撞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他能感觉到,对方的元神力量极为诡异,玄黄印的防御竟在缓慢被侵蚀!
“小子,别挣扎了!”玄机子狞笑道,“你的灵力再强,也挡不住老夫的‘蚀魂网’,乖乖交出肉身,还能少受点苦!”
赵不凡没有理会他的叫嚣,脑中飞速思索对策。元神修士最怕的是至阳至刚的力量和灵魂攻击,但他手中没有这类法宝,唯一的帝器擅长的是物理攻击,对元神效果甚微。
就在这时,他怀中的玉牌突然发烫,一道金光从牌中射出,落在付亚丽眉心。付亚丽周身的绿光剧烈闪烁,光茧上的纹路开始倒转,仿佛在反抗玄机子的控制。
“嗯?”玄机子脸色微变,“天衍玉牌?怎么会在你手里?”
赵不凡心中一动,难道玉牌能克制他?他立刻将玉牌取出,握在掌心,全力催动灵力。玉牌金光暴涨,大殿中突然响起无数道虚影的叹息,那些虚影身着药神仙宗服饰,正是之前在合击阵中出现的先辈英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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