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道天雷落下时,守霄阵光幕骤然亮起,如一层坚实的琉璃罩将汪桐护在中央。
金色雷光撞在光幕上,只激起一阵涟漪,三成威力便已消散无踪。
残余的雷光穿透光幕,落在镇玄雷甲上,甲胄鳞片瞬间亮起幽蓝纹路。
将雷光引向四周,只在汪桐肩头留下一片轻微的焦痕。
汪桐抖了抖袖子,看着甲胄上转瞬即逝的雷光,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:“就这样?
哥今天突破金丹,怕是易如反掌!”他还特意扭头,冲阵外的松泉挥了挥手,脸上那副轻松惬意的模样,活像在逛自家后院。
松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,刚要抬手回应,天空突然暗了下来。
那股威压来得毫无征兆,像一座无形的山岳陡然压下,汪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只觉肩头一沉。
膝盖“咚”地一声撞在地面,若非他死死攥着拳头,怕是早已跪倒。神魂都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连呼吸都带着刺痛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惊骇抬头,只见乌云中心翻涌出刺目的金色,那不是寻常雷光的亮白或深紫。
而是淬了毒般的锋锐金色,在云层中交织出一张毁灭之网。
他猛地想起楚寒月突破时的景象,那时的天雷虽烈,却带着堂堂正正的天威,哪像眼前这般,透着一股子要将人挫骨扬灰的狠戾?
“卧槽!怎么特么的的不一样啊!”汪桐失声骂道,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汪小友!是庚金雷劫!”松溪子的声音穿透雷鸣,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是凶煞金气与雷霆相融所化,专破罡气法体,凶险远超寻常雷劫十倍!但渡过之后,金丹自带庚金锐气,威力无穷!”
“谁要这破锐气啊!”汪桐苦着脸嘶吼,“我就想当个普普通通的金丹修士,老天爷你问过我吗?不公平!”
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他突然想起自己可能就此灰飞烟灭。汪融还等着他照顾,云蹄子还在蛟龙宫盼着他回去,自己还是第一次亏死了。
悲怆与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,他再也撑不住,对着天空哭喊:“泉儿!替我看好汪融!
云蹄子!兄弟先走一步,到了黄泉幸亏还有你陪着我,我也不孤单了”
远在蛟龙宫的睡着了的云蹄子突然惊醒“为什么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”
话没说完,求生的本能猛地炸开。他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劫云,破损的衣衫下。
“贼老天!你不公!”他嘶吼着站起,声音嘶哑却带着疯狂的决绝,“想让我死?来啊!劈不死我,老子就捅破你这天!”
这声咆哮像一根针,刺破了天地间的死寂。劫云骤然翻涌,金色电蛇狂舞,威压再增三分。第二道庚金神雷“轰”地劈落,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啸。
守霄阵光幕剧烈摇晃,阵盘上瞬间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纹路,光芒忽明忽灭。
大部分威力被大阵卸去,但残余的金色雷光依旧穿透光幕,狠狠砸在镇玄雷甲上。
“呃啊!”汪桐闷哼一声,只觉无数细针顺着毛孔钻进体内,灼烧血肉。
镇玄雷甲光芒爆闪,鳞片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雷纹,勉强挡住这一击,却留下了几道焦黑的灼痕。
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掀飞出去,“砰”地砸进地面被撞出一个浅坑。
玄甲发出一声哀鸣,灵光黯淡大半。汪桐浑身焦黑,头发根根竖起,皮肤裂开道道血口,鲜血混着焦糊的皮肉往下淌。
他趴在坑里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骨头缝里全是疼,那股庚金煞气像附骨之疽,在体内四处乱窜,每动一下都痛入骨髓。
“不能硬抗”他咬着牙爬起,知道雷劫每三道便是一个坎,威力会呈几何倍增。
前面两道已让他底牌尽出,后面七道,尤其是最后三道,该如何抵挡?
求生的**支撑着他颤抖着手摸向储物戒,抓出几个玉瓶,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丹药,一股脑全倒进嘴里。
丹药化开的暖流快速修复着伤体,但那庚金煞气却极难驱除,刚压下去又冒出来,持续啃噬着他的经脉。
还没等他喘口气,第三道天雷已在酝酿。这道雷比前两道更粗。
汪桐双目赤红,将残余灵力疯狂注入玄甲,同时运转炼体功法,肌肉贲张如铁块,硬生生迎了上去。
“轰!”
雷光炸开的瞬间,整个人倒飞出去,撞在岩壁上,碎石簌簌落下。镇玄雷甲的左肩甲片直接崩碎,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,焦黑的皮肉下,骨头都泛着诡异的金色。
“咳……”他咳出一口黑血,里面混着破碎的内脏组织。守霄阵的光幕已经变得稀薄,阵柱有两根彻底断裂,显然撑不了多久了。
第四道天雷落下时,汪桐没能再站着。金色雷光穿透摇摇欲坠的光幕,结结实实地砸在他胸口。
“噗”的一声,汪桐整个人被砸进地底,地面塌陷出一个直径数丈的大坑。
坑底的他浑身焦黑,像一块被烧透的木炭,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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