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家说老人爱想过去的事儿,我今儿信了。”
老人眼圈一红,泪珠子直打转:“吃一口,像开了老相册——那条青石板路,那声吆喝,那股灶火气,全冒出来了。”
“这凉粉啊……是我心里头,最解乡愁的一口。”
世上没啥比老家的吃食,更懂游子的心。
苗侃又教大伙儿做了酸辣豆花。
先练着,不急着上菜单。
他顺手点了下系统里的光顾点数——
“能开新店了。”
心里头像揣了只小兔子,蹦得有点慌。
叮——
【恭喜宿主解锁新店铺:粤式小吃】
系统音一响,苗侃嘴角直接翘了起来。
他打小就爱粤菜——不重油,不重辣,吃的是食材本身的鲜甜。
早茶?那更是命根子!
上大学那会儿,他啃馒头喝开水两个月,就为了攒钱飞过去吃一回虾饺肠粉叉烧包。
现在自己开店了,那还不想吃什么,就做什么?
想吃几笼,就蒸几笼。
他站起身,朝新店走。
“苗先生——”
突然,胡景元抹着鼻涕,红着眼冲了过来。
嘴巴肿得跟香肠似的,一看就辣得够呛。
苗侃瞥了他一眼,没笑,就问:“还有事?”
“没……没事。”胡景元不好意思地搓手,“就是……想跟您说声谢谢。”
“还有……昨天和今天的钱,我没给。”
苗侃点点头:“去收银那,结一下。”
“猪儿粑加酸辣粉,二十。”
啥?二十?!
胡景元急了:“这哪够啊!这恩情……起码得给几千上万才……”
苗侃打断他:“你吃你爱吃的,我收我该收的,这事儿本来就不复杂。”
“我用的料,跟你在街口吃的一样。多收?没那道理。”
胡景元张了张嘴,到底没说出口。
收银姑娘按规矩,只收了二十。
他最后低声说:“谢谢……我以后,一定常来。”
转身走了。
又一个死忠粉,入坑了。
苗侃没当回事。
每天来美食街,被味道拐走的“胡景元”,还少吗?
成千上万,天天有。
他要干的事,就一个:
把每一道菜,做到不能再好。
楚西南眼尖,瞅见苗侃拿了新店钥匙,立马凑过来,眼冒绿光:“苗神!新店开啥?!快说快说!”
说完,还当着面“吸溜”一声,口水差点甩地上。
苗侃好笑地回头,甩给他一张单子:“按这清单,备齐食材和工具,叫人送过来。”
楚西南嗷一嗓子,拔腿就往后厨狂奔。
苗侃摇摇头:
这地儿,没白吃饭的,欧皇也得自己扛活!
“苗神,有客人问——咱们卖不卖冰粉?小孩儿馋得不行!”
一个厨师过来问,边问边舔了舔嘴唇。
“那咱们整一份冰粉吧。”
苗侃琢磨了会儿,川菜里头要是没冰粉,那真叫不完整。
吃完了麻辣火辣的,不嘬一口冰凉滑溜的冰粉,心里就像缺了块糖似的。
现在是冬天,还好说。
可一到夏天,整个四川人全靠它续命——冰粉,就是热浪里头的救星。
“冰粉有俩做法,一个是直接用粉兑水,简单省事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比划:“另一个呢,是手搓的。”
手搓的,才叫地道。
苗侃打心眼儿里嫌弃那种兑粉的——添加剂太多,没那股子魂儿,口感也嫩得不够劲。
“拿冰粉籽装进纱布袋,倒进凉白开,下手搓五分钟。”
“搓好了,立刻加澄清的石灰水,顺着一个方向搅。”
“然后搁冰箱里冷藏,等它自己凝固。”
“凝成一团,冰粉就成了。”
手搓的偏黄,别怕,那才叫天然,纯植物的种子熬出来的,哪能跟工业货比白净?
“搓不好,里面容易鼓小泡泡,看着不美,但吃起来照样香。”
苗侃搓的,气泡几乎看不见。
“红糖加水,下锅慢熬。”
他抄起个小铲子,轻轻搅了两下:“等糖水黏糊糊地挂住铲子边儿,火立马关。”
红糖水也别急着喝,塞进冰箱,冰镇到位。
再把葡萄干、山楂粒、花生碎、西瓜丁、酒酿圆子、芒果块,全都准备好,切得细细的。
“冰粉冻好了,拿出来,刀尖在表面轻轻划几道。”
“倒上冰过的红糖汁,把配料一撒,齐活!”
碗里头,水果亮晶晶地冒甜香,红糖稠得泛着光泽,冰粉在里面轻轻晃,半透明得像凝固的月光。
光看一眼,肚子就叫了。
“夏天吃麻辣小龙虾、烤鱼、火锅?”
“那你得配个冰的。”
“咱们四川人心里的顶配,就是冰粉!”
蜀地的老食客们捧着碗,一大口下去,果粒、坚果、红糖汁全在嘴里炸开。
冰粉凉丝丝滑进喉咙,像舔了一口冰河。
酒酿圆子弹牙得刚刚好,咬下去还带点酒香。
“红糖,是冰粉的命根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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