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几步追上即将进入卧室的欧阳晓月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欧阳晓月!”他声音嘶哑,眼睛赤红地瞪着她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碾出来的,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离婚?怎么样才肯放过我?是不是只有我死了,你才满意?!”
话音未落,在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冲动驱使下,他带着一种“要下地狱就一起下”的决绝,猛地低头,狠狠堵住了她那总是吐出冰冷命令的双唇。
这个吻毫无柔情蜜意可言,只有惩罚、报复和一种濒临崩溃的宣泄。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,像是要跳出来,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,但他不管不顾,仿佛要将自己和她一同燃烧殆尽。
欧阳晓月彻底僵住了,大脑一片空白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的冰冷和身体的剧烈颤抖。最初的震惊过后,一种尖锐的恐慌猛地攫住了她。这不是情动,而是毁灭的前兆。
“唔……你!”她用尽力气猛地推开他,抬手就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。
“苏祈安!你疯了?!”她厉声喝道,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交织着震惊、愤怒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,“你这么做,是不是就等着回去后,又有理由伤害自己了?!我就让你这么厌恶?厌恶到需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,报复你自己?!”
苏祈安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嘴角,尝到了一丝血腥味。他抬起眼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冰凉的绝望。
“是!我就是疯了!”他低吼着,“我厌恶你!厌恶透了你把我当成一件必须掌控在手的藏品!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”
“欧阳晓月,你扪心自问,你步步紧逼,强行侵入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,真的是为了挽回婚姻吗?不!你只是想向所有人证明,只要你欧阳大小姐想,就没有你得不到的东西!哪怕是逼死一个人!”
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惨笑,一字一顿地说:“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,你能得到的,最多就是一具尸体。一具不会再反抗、不会再让你有丝毫兴趣的尸体。”
欧阳晓月看着他眼底那片荒芜的死寂,心像是被冻住了一样。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,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的不平静。
“随你怎么想。”她转过身,声音冷得像冰,“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。我相信,那个爱我的苏祈安一定还在,我会把他找回来。”
她走向卧室门口,背对着他,下了逐客令:“现在,请你离开。”
说完,她决绝地走进卧室,“咔哒”一声,将门轻轻关上,也将那个濒临崩溃的他和她混乱的心,隔绝在了两个世界。
第二天,“潜渊电子”CEO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,沉重得压得人喘不过气。李哲坐在办公桌后,眼下是浓重的阴影,指间一支几乎被捏碎的笔透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。林书源站在窗前,背影挺拔却紧绷,如同嗅到危险的猎豹。而苏祈安则瘫在旁边的沙发上,一副“我是谁我在哪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”的生无可恋脸。
公司的财务总监,一位平时一丝不苟、此刻却脸色煞白的中年男人,正用微微发颤的声音汇报着堪称灾难的消息:
“…目前统计,有七家公司,都在今天上午,几乎是同一时间,向我们发出了措辞完全一致的《付款通知函》。要求我们…要求我们立即全额支付所有已到期的账款,没有任何商量余地。”
林书源没有回头,声音冷静得可怕:“联系对方了吗?确认过是什么情况?是系统错误还是有人捣鬼?”
财务总监咽了口唾沫,艰难地回答:“都、都联系了。但对方的回复…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都说…‘抱歉,我司目前资金紧张,请贵司立即履行付款义务,否则我们将立即启动法律程序,申请冻结贵司账户并进行资产保全。’”
【我靠!神他妈‘我司目前资金紧张’!七家公司同时资金紧张?同时想起向我们讨债?这概率比老子连续三次抽卡都出SSR还低好吗?!这明显是组团来刷我们这个副本了啊!】
林书源终于转过身,眉头紧锁,目光锐利如刀:“这些公司,是我们之前的合作方吗?”
“不完全是…”财务总监翻看着手中的名单,“有几家是熟悉的供应商,但更多的是我们之前不太直接打交道的二级、三级供应商,还有一些…像是专门处理应收账款的金融公司。我们查了记录,之前的合作方反馈,他们的债权,是被这些公司以略高于面值的价格,比如102%到105%,收购走的。”
【高价收购债权?就为了准时准点地来催债?这不是做生意,这是砸钱听响啊!哪个神经病会干这种事?!等等…神经病…】苏祈安猛地坐直了身体,一个名字瞬间蹦进他的脑海。【南宫瑾!绝对是那个疯女人!只有她干得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缺德事!这就好比花钱买一堆鞭炮不是为了听响,而是为了塞进你家门缝里吓你一跳!纯纯的恶心人!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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