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金陵欢腾:巷陌鼎沸贺大捷
崇德七年四月初一,金陵城的晨雾还没散,一支快马队就冲破了南门 —— 为首的驿卒浑身是汗,怀中紧抱的鎏金捷报筒上,“辽王授首,燕云大捷” 六个朱字在晨光里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“大捷!幽州大捷!宁王斩了辽王耶律贤!” 驿卒刚翻身落马,就扯着嗓子嘶吼,声音劈碎了清晨的宁静。
这一喊,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水。城南粮市的百姓先炸了锅,挑着米筐的小贩扔了扁担就往街心跑,卖菜的老妇攥着铜板哭嚎:“可算赢了!我那战死在沧州的儿啊,你看见了吗!” 转瞬之间,欢呼声从南门蔓延至全城,家家户户扯出红布挂在门楣,孩童们举着木刀木枪沿街奔跑,嘴里喊着 “杀契丹,斩辽王” 的童谣,连深宫里的宫女都扒着窗棂往外瞧,手里的绣绷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。
最热闹的要数朱雀大街。百姓们自发抬着扎好的 “神机军” 纸人,敲锣打鼓往皇宫方向去,有的人家甚至砸了过年才舍得用的铜盆当锣,盆底的 “富贵” 二字被敲得变形,却没人心疼。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临时改了话本,拍着醒木讲 “宁王阵斩辽王” 的故事,桌前的赏钱堆成了小山;酒肆老板干脆敞开店门,喊着 “今日酒水管够,为大捷贺”,满街的酒香混着欢呼声,把金陵城泡成了一坛醉人的酒。
宫墙内,文官们的脸色却比苦瓜还苦。窦仪攥着捷报,手指把纸边捏得发皱 —— 三天前他们还在朝堂上劝柴宗训 “制约宁王兵权”,如今捷报传来,百姓沿街喊着 “封宁王为神”,他们哪里还敢说半个 “不” 字。吕余庆叹了口气,提笔在《请封护国战神疏》上签字,墨迹未干,就有二十多个文官跟着画押,连最固执的御史都没敢迟疑 —— 谁都知道,此刻逆着民心和军威来,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。
柴宗训坐在龙椅上,看着阶下堆积如山的贺表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。捷报上的 “歼敌十二万,缴马五万匹” 刺得他眼睛发疼,百姓的欢呼声隔着宫墙传进来,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“传朕旨意,封柴熙诲为‘护国战神’,赏食邑万户,赐黄金千两。” 他的声音很轻,轻得像一阵风,连自己都快听不见。
二、汴梁惊惶:赵光义急固河防
同一时刻的汴梁,赵光义正对着一桌珍馐发呆,手里的玉筷 “当啷” 掉在地上 —— 捷报是从金陵快马传来的,上面 “耶律贤授首,神机军兵锋直指燕云” 的字样,让他后背瞬间浸满冷汗。
“快!传朕旨意!” 赵光义猛地站起身,龙袍的下摆扫过桌角,把盛着燕窝的玉碗掀在地上,“调曹彬的十万禁军去黄河东岸,连夜修堡垒!再让党进的火器营调过来,沿河布防,一寸都不能漏!”
内侍刚要退下,又被他叫住:“等等!再派使者去金陵,就说朕愿与南朝‘永结盟好’,每年送粮十万石!” 他扶着案角喘着粗气,想起去年还在朝堂上喊着 “伐南朝,复故地”,如今却连提都不敢提 —— 柴熙诲连辽王都能斩,他这汴梁的小朝廷,哪里经得起神机军一击?
黄河岸边,一夜之间就热闹起来。禁军士兵扛着木料、砖石往河边跑,火把把河面照得通红,监工的将领拿着鞭子催促,嘴里喊着 “天亮前必须筑起五尺高的土墙”。曹彬站在河堤上,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—— 他打了一辈子仗,从没见过这么慌张的布防,可一想到神机军的轰天雷和突火弩,就忍不住打哆嗦:“这哪是防契丹,分明是防那位宁王啊!”
汴梁的百姓也慌了。富户们开始往江南搬,粮价一夜之间涨了三倍,街头巷尾都在传 “宁王要打过来了”,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不敢再提 “南朝” 二字,生怕惹祸上身。赵光义站在城楼上,看着慌乱的百姓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只要能守住黄河,哪怕年年给金陵送粮,也绝不能和柴熙诲开战。
三、契丹乞和:使者卑微献贡物
四月初五,一支契丹使团低调地进入金陵。为首的使者耶律阿没里,穿着洗得发白的锦袍,手里捧着的国书用的是最谦卑的措辞,连 “大辽” 的国号都改成了 “北朝”,生怕惹恼了南朝。
紫宸殿内,耶律阿没里跪在丹陛之下,头埋得几乎贴在金砖上:“北朝愿与南朝永结秦晋之好,每年贡绢二十万匹、银十万两,只求陛下允准议和,让两国百姓免于刀兵之苦。” 他说着,从怀中掏出贡品清单,双手高举过头顶,清单上的 “珍珠百颗、貂裘千件”,全是契丹最珍贵的宝物。
柴宗训没说话,目光看向阶下的文官。窦仪上前一步,接过清单扫了一眼,语气带着几分傲慢:“辽王已诛,你们的铁林军也没了,如今才来求和,是不是太晚了?” 耶律阿没里连忙磕头,额头磕得通红:“是北朝有错在先,今后定当对南朝恭恭敬敬,绝不敢再犯边境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