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燕云喋血:骂声裂空引狼顾
崇德七年春分,幽州城外的冻土刚解。
杨业的铁枪已挑着契丹裨将的头颅,在卢沟河畔立起血幡。两万燕云军如散入草原的野火,三日内连破辽军三座烽火台,把耶律贤的御帐旗帜劈成碎片悬在矛尖。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,暗红血迹与金线绣成的龙纹交织,宛如对辽人**裸的挑衅。
“耶律贤!你这石敬瑭的干孙子,躲在大营里当缩头狗吗?”
杨业身披百孔箭袍,在阵前勒马狂骂,声震四野。他手中的铁鞭直指营门,鞭梢还沾着前日夜袭时辽兵的脑浆:“有种出来决战!你祖母当初要是知道生了个怯战的孬种,早该把你溺死在潢水里!”
嘶哑的怒吼惊飞了营垒上的乌鸦,杨业故意扯开染血的衣襟,露出肋下三道新鲜的箭伤 —— 那是三日前突围时辽军神射手留下的印记。
箭楼上的辽军士兵气得哇哇暴叫,将箭矢雨点般射向阵前。耶律贤攥着酒杯的指节发白,杯中的葡萄美酒泼洒在波斯地毯上,洇出狰狞的紫斑。
自沧州失守后,他本想稳扎稳打蚕食河北,可这杨业像附骨之疽 —— 夜袭粮道时,燕云军扮作樵夫混入运粮队,趁夜点燃浸透桐油的茅草,三万石军粮在冲天火光中化作灰烬;白昼挑衅时,杨业亲自弯弓搭箭,一箭洞穿他最宠信的近侍咽喉。如今竟当着十万大军的面辱及先祖,帐外此起彼伏的骂声,像无数根钢针扎在他心头。
“陛下,不能忍了!” 耶律沙按剑请战,腰间悬挂的狼牙箭囊随着动作叮当作响,“杨业不过两万残兵,臣愿率铁骑踏平他的阵仗!”
韩德让却蹙眉劝阻,手指在沙盘上划过幽州城的防御工事:“此乃诱敌之计,杨业连败七阵仍不退,分明是想引我军深入。幽州城城防未稳,贸然出击恐中埋伏。您看这卢沟河水势渐涨,若是...”
他的话音未落,城外突然传来轰响 —— 燕云军竟将俘获的辽兵绑在木桩上,用火药包炸得血肉横飞。残缺的肢体抛向半空,惊得营中战马人立嘶鸣。
杨业的骂声更烈:“耶律贤!你再缩着,明日我就把你的祖坟刨了喂狗!” 他猛地调转马头,铁枪狠狠扎入地面,溅起的碎石蹦到辽军前哨脚边。
就在耶律沙第三次请战时,斥候急报:“西南方向发现周军援军旗号!” 耶律贤瞳孔骤缩,终于意识到这是周军南北合围的圈套。他强压怒火,将摔碎的酒杯踢入帐角:“传令全军,收缩防线!派轻骑监视燕云军动向!”
看着杨业率军退回幽州城的背影,耶律贤冷笑:“想诱我入瓮?本王偏不如你意。” 一场更大的军事博弈,正在暗处悄然展开。
二、神机北上:甲光向日列沧州
三日后的幽州城南,春风卷着沙尘掠过旷野。
柴熙诲的银甲在队列前泛着冷光,五万神机军如五条钢铁巨龙横亘大地:乙字军居中列成长方阵,士兵肩扛突火弩,腰间悬着霹雳火球,阵前埋着密密麻麻的铁蒺藜;甲字军、丙字军分据两翼,长刀手与长矛兵交替排布,形成两道坚墙;丁、戊二字军则隐在阵后,推着三十门重型轰天雷,直指辽军方向。这些轰天雷由精铁锻造,炮身刻着饕餮纹饰,炮口还残留着试射时的黑灰。
“南朝周军是没人了吗?” 耶律贤在观景台上嗤笑,手指划过神机军阵列,“多是些面黄肌瘦的步兵,连骑兵都凑不齐半数,还有些娃娃兵没我家奴高!”
他身旁的耶律沙也附和:“听说这是柴熙诲的王牌,依我看,还不如咱们的铁林军塞牙缝。” 辽军阵中爆发出阵阵哄笑,皮靴重重跺地,扬起的尘雾几乎遮蔽了春日暖阳。
柴熙诲仿佛没听见嘲讽,只是抬手挥下令旗。乙字军阵中突然响起机括声,千余张突火弩同时上弦,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芒。这是陈琅督造的改良弩机,射程比寻常强弩远出百步,箭杆绑着的火药包已点燃引信。士兵们脖颈上青筋暴起,咬牙扣动扳机,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硫磺与桐油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“列阵!” 乙字军指挥使高声喝令,士兵们立刻蹲下身子,将弩箭对准辽军前锋。两翼的甲字军举起盾牌,盾牌缝隙间露出的神臂弓已拉满如满月 —— 这是效仿五代 “厅子都” 的战术,以密集火力应对骑兵冲击。盾牌表面裹着浸油牛皮,边缘还钉着锋利的铁刺,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三、坚辞援军:孤战立威显锋芒
“柴帅!末将愿率残部助战!”
杨业带着三千燕云军疾驰而来,甲胄上还沾着血迹。他的战马口吐白沫,胸前铠甲被箭矢洞穿三个孔洞,可见来路上经历过何等恶战。勒马停在阵前,目光扫过神机军的火器阵列,眼中闪过惊叹:“我军可从西侧袭扰辽军侧翼,为神机军撕开缺口!” 说话时,他身后一名伤兵突然栽倒在地,箭伤处涌出的鲜血很快浸透了黄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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