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周皇商 第330章 军情分治设内外，护驾亲军掌枢机

一、太宰府夜审：旧弊灼心，剑盾失序

显德十四年七月朔夜，太宰府东堂烛火将尽，油芯爆出的火星落在案上密报，烫得纸角微卷。陈琅指节叩着笺纸，每一下都沉得像砸在青铜上 —— 左幅探闻局报，墨迹泛青，记的是 “疑张谞通赵，擅监半月，夜入其府搜账册十三本，密室用夹棍，终无实证，谞母受惊中风，士族三疏陈情”，落款唯楚无声朱印，无半分复核痕迹；右幅武卫司疏，末行 “北伐当首取徐州” 七字笔势轻佻，是指挥使王承衍手笔，且未循例抄送护驾亲军幕府。

“此非剑盾错位，是权柄无笼！” 陈琅将密报掼在案，烛台晃得油液泼出，“探闻局掌刺事，竟能私设刑堂；武卫司司门禁，竟敢妄议兵略 —— 先帝设两司，本为‘外刺内守’，今无规章束之，无监督掣之，再任其乱，江南士族寒心尚小，军权旁落，我等复周何望？”

楚无声垂手立着，玄色锦袍后背已浸出深色汗痕。他掌探闻局十载，自恃随陈琅起于微末，手下属僚便敢借 “查逆” 之名越权，此番竟动刑讯累及士族，实乃失察。“太宰，属下料事不周，未立复核之制，愿领削爵罚俸之责。”

“罚责能补张谞家眷之惊？能安江南士族之心？” 陈琅起身，踱至壁前铠甲架下，指尖抚过一副明光铠 —— 甲叶上箭痕宛然，是柴荣征契丹时杨业护驾所留，甲内衬里还绣着 “大周显德” 四字。“先帝在日，探闻局密报需枢密院画押，武卫司调兵需三司印信，今南渡草创，旧制废弛，才致此乱。欲治其弊，需剖剑盾之权，再套‘双签互监’之笼，使剑唯向北指，盾只向内护，半分越界不得！”

楚无声抬眼，见陈琅眸中寒芒映着烛火，知此番改革绝非小修小补，而是要彻底重塑军情格局。他攥紧腰间密探令牌，那是当年陈琅亲手所授，此刻竟觉烫手。

二、军情联席会议：规章立制，权责划疆

次日辰时，太宰府议事堂朱漆门大开，穿堂风卷着晨光涌入，吹得案上空白《两司规章草案》纸页轻颤。三十余员将官列坐两侧 —— 探闻局黑衣密探皆束带佩刀，刀柄缠黑布；武卫司甲士甲叶铿锵，肩甲镶铜质 “卫” 字；护驾军将校腰悬令旗，旗角绣 “护驾” 二字，人人屏息，候陈琅开口。

陈琅踞主位，鎏金太宰印置于案左，印钮上 “定国安邦” 四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。他指尖按在草案 “总纲” 处，声如洪钟：“传太宰令！自今日起，废探闻局、武卫司旧制，凡军情、监察、内卫之权，尽归护驾亲军体系，某直辖之！析为‘对外军情司’‘对内武卫司’，规章如左 ——”

（一）对外军情司：剑指北庭，双签锁权

“对外军情司，唯理北事，江南内政毫厘不得沾！” 陈琅目光扫过探闻局旧部，停在楚无声身上，“其责有三：

一曰刺探赵党。遣密探入汴京、沧州诸镇，察兵力部署、粮草囤积。密探招募需‘主官 监军’双签，背景核查归监军主事，凡籍贯不明、荐人不实者，一概不用；

二曰联络盟友。对接杨业、潘美、曹延禄，传递江南军备密报，往来书信需存档，监军主事核验无误，方可驿传；

三曰盯防契丹。于居庸关、云州设观察点，探耶律贤动向，防其与赵氏勾结。观察点驻军调遣，需主官与监军共画押，无双印者，沿途驿馆不得供马。”

他顿了顿，加重语气：“更立‘三不规’：不监江南官吏士族，不动刑讯（赵党俘虏需交大理寺审），不议北伐方略。违其一者，主官与监军同罪，以通敌论！”

“楚无声，任镇抚都察使，掌密探调遣、任务分派；李而，任监军主事，掌背景核查、文书核验、军费双签 —— 单笔超百两者，需你二人共批。”

李而闻声出列，青衫拂地，躬身时可见腰间短刀 —— 刀鞘上有三道刻痕，是当年在清河县替陈琅挡地痞时所留。“臣遵令，凡军情司文书，必逐字核验，凡调遣令，必双签而后发。”

探闻局列中，吴队正低声对身旁同伴道：“双签制虽严，却能避越权之祸，前日张谞之事，若有此制，何至累及士族？” 同伴颔首，目光中疑虑渐消。

（二）对内武卫司：盾护江南，流程闭环

“对内武卫司，唯守江南，北伐军务半点不得干！” 陈琅转向武卫司将校，语气更厉，“其责有五：

一曰宫城防务。守金陵宫门，护幼帝出行。宫门启闭需‘指挥使 录事参军’双签登记，漏记一次，罚半年俸禄；帝驾出巡，需先勘路线，设岗哨，录事参军核岗无误，方可起驾；

二曰街市治安。捕盗贼，防骚乱。各地巡检司每日需报平安，遇骚乱两时辰内上报，逾期按失职论，巡检官罢黜；

三曰奸细稽查。查赵党细作，需先禀中枢三省，持三省印信方可拿人，且需附‘证据链’—— 或书信、或人证，无证据者，不得羁押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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