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飞的出现,如同在山东军政体系中投入一块巨石,激起了层层波澜。其“练兵总督”之职,总揽全军操演,位高权重,即便是卢俊义、李沉舟这等心高气傲之辈,初时也难免心存疑虑。然而,岳飞以其无可挑剔的专业能力与人格魅力,迅速折服了众人。
校场点兵,岳帅立威
济州城北大校场,旌旗招展,各军抽调的精锐士卒以及原关宁铁骑共计万人,列队于此。点将台上,晁盖亲自坐镇,卢俊义、李沉舟、关胜、秦明等一众大将分立两侧,目光皆聚焦于台前那位身着普通制式铠甲,却气度恢弘的将领——岳飞。
“诸位将军,诸位弟兄!”岳飞声如洪钟,传遍校场,“蒙主公信重,委以练兵之责。岳某不才,唯知冻死不拆屋,饿死不掳掠!自今日起,一切操演,依令而行,有功必赏,有过必罚,绝无偏私!”
他首先检阅关宁铁骑。这支由熊廷弼带来的辽东精锐,骑术精湛,杀气凛然,向来眼高于顶。岳飞并未多言,只是下令进行基础的骑队列阵、冲刺转向。起初,关宁铁骑尚能保持严整,但随着岳飞不断变换旗号,下达越来越复杂的指令,队伍开始出现细微的滞涩与混乱。
“停!”岳飞抬手,目光如电扫过骑兵阵列,“尔等个人勇武,堪称精锐。然骑兵之道,在于万众如一!阵列不整,转向迟滞,若在战场,一处破绽便是全军覆没之祸!自明日起,关宁铁骑加练阵列配合,由张宪督导!”
关胜面色微红,想要辩解,却见岳飞已走到阵前,亲自示范如何通过微控马缰、调整重心来实现更精准的队列变换,其技巧之精妙,令所有骑兵眼前豁然开朗。关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抱拳沉声道:“末将遵令!”
随后检阅步军。面对卢俊义的“玉麒麟营”和李沉舟的“破军营”,岳飞着重考察了他们的阵型转换与抗冲击能力。他命两队模拟对抗,很快指出了“玉麒麟营”侧重个人突进导致阵型易散,“破军营”冲击力强但侧翼防护不足等问题。
“兵不在多,在于治!将不在勇,在于谋!”岳飞总结道,“从今日起,各军需加强阵型演练,尤其是步骑协同、弓弩掩护!我要的,是如臂使指的铁军,而非一群莽夫!”
一番话掷地有声,结合其精准的洞察与示范,卢俊义与李沉舟对视一眼,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叹服。这位岳都督,是真有本事!
得到全军初步认可后,岳飞将主要精力投入到“背嵬军”的组建中。他并未大规模抽调各军主将的嫡系,而是面向全军,设下重重关卡:力量、耐力、骑射、阵型、意志……唯有各项考核均达优等,且身家清白、忠诚可靠的悍卒,方能入选。
过程极其严苛,淘汰率惊人。但岳飞、张宪、牛皋亲自参与选拔,与士卒同吃同住,不搞任何特殊。晁盖更是全力支持,最好的装备、足额的粮饷优先供应背嵬军。
一月之后,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初步成型。这三千人,个个眼神锐利如鹰,站如松,行如风,沉默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。他们装备了根据《幽州突骑手册》改良的马具和特制的长槊、环首刀,背负强弓硬弩,可谓是武装到牙齿。
这一日,背嵬军成立典礼在校场举行。三千将士肃立,鸦雀无声。岳飞立于阵前,从晁盖手中接过一面大纛——玄色底,上绣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雄鹰,下有“背嵬”二字。
“此旗所指,便是尔等兵锋所向!”晁盖朗声道,“望尔等牢记军魂,成为我山东最锋利的刃,最坚固的盾!”
“杀!杀!杀!”三千人齐声怒吼,声浪直冲云霄,连天上的流云仿佛都被震散。
岳飞接过军旗,猛地插入身旁的土地,转身面对全军,只说了八个字:“撼山易,撼背嵬军难!”
这八个字,如同烙印,刻入了每一位背嵬军士卒的灵魂深处。
神机破空,工坊昼夜
在岳飞狠抓训练的同时,凌振的神机营也取得了突破性进展。在朱停工坊不计成本的投入下,改良版的“震天雷”实现了标准化生产,威力稳定,引信可靠性大大提高。而“神火飞鸦”经过数次失败爆炸后,终于试验成功。虽然射程仅百余步,准头全靠估算,但其拖着火尾呼啸而出、落地后猛烈爆炸的场面,足以对密集阵型造成巨大杀伤和心理威慑。
晁盖亲自观看了试射,对凌振和工匠们大加赏赐。“此物乃破阵利器,虽尚有不足,然假以时日,必能改变战场格局!继续改进,尤其是射程与精度!”
江湖暗涌,六分半堂
就在山东军政事务蒸蒸日上之际,来自江湖的暗流再次涌动。这一次的威胁,比之前的零星渗透更为棘手。
汴梁,六分半堂总堂。
一间昏暗的密室内,总堂主雷损摩挲着手中一枚玄铁指环,面色阴沉如水。他身形不高,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,眼神开阖间精光四射,正是久居上位、执掌生杀大权的气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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