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哭林一战,虽重创“冥尊”,逼出其礼部侍郎周显(化名)的真实身份,但圣尊那惊鸿一瞥的投影及其展现出的恐怖实力,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汴梁城上空。皇帝晁盖震怒之余,亦深感震惊,下旨全力缉拿周显,并加强皇宫与重臣护卫。然而,所有人都明白,不除掉那位神秘莫测、实力通玄的“圣尊”,帝国便永无宁日。
就在朝廷全力搜捕、风声鹤唳之际,一封没有署名、以剑气刻印在玄铁上的战书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剑神西门吹雪于汴梁的居所——“万梅山庄”别院的石桌之上。
战书内容极其简单,只有一行字:
月圆之夜,紫禁之巅。既分高下,亦决生死。
落款处,是一个缭绕着黑色火焰的莲花印记——圣尊的标记!
圣尊,竟主动向西门吹雪发出了挑战!地点,依然是象征意义极强的紫禁之巅!
消息传出,举世哗然!这已非江湖私斗,而是关乎国运的正邪对决!圣尊此举,意在何为?是为挽回鬼哭林受挫的颜面?是为打击帝国士气的嚣张挑衅?还是真有绝对把握,欲在天下人面前斩杀帝国剑神,立威寰宇?
无人知晓。但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极致压抑。
晁盖闻讯,亲临万梅山庄别院。他没有劝阻,只是看着西门吹雪平静无波的眼睛,沉声问:“有几分把握?”
西门吹雪擦拭着手中的乌鞘长剑,剑身映出他冷漠的容颜:“无把握。”
晁盖默然。到了西门吹雪和圣尊这个层次,胜负已非简单的实力对比,更在于天时、地利、心境、乃至冥冥中的一线契机。
“但,我的剑,需斩虚妄。”西门吹雪抬起头,目光如剑,直刺虚空,“此战,为我剑道,亦为陛下之天下。”
晁盖重重点头:“朕,与天下人,为你擂鼓助威!此战若胜,朕为你铸剑碑,立于泰山之巅,受万世香火!若败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铿锵,“朕必倾举国之力,为你雪恨!”
西门吹雪微微颔首,不再言语。对他而言,承诺与誓言皆是多余,唯有手中的剑,才是唯一的语言。
月圆之夜,如期而至。
是夜,月华如水,洒满人间。紫禁城太和殿广阔的汉白玉广场之上,早已戒备森严,禁军林立,火把如龙。但所有军士都退至广场边缘,将中央那片区域空出。丹陛之上,晁盖端坐龙椅,狄仁杰、王阳明、岳飞、四大名捕等重臣肃立两侧,人人面色凝重。更远处的宫墙、殿顶,则隐伏着无数武林豪杰、各方势力的眼线,所有人都屏息凝神,等待着旷世一战的开场。
子时正刻,万籁俱寂。
一道白衣身影,如同从月华中走出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太和殿那巍峨的飞檐之上。衣袂飘飘,面容冷峻,手持乌鞘长剑,正是剑神西门吹雪。他站在那里,整个人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,寒气四溢,月光似乎都因他而变得清冷。
他来了,对手却未见踪影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就在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之际,异变突生!
太和殿对面,供奉历代先帝神位的奉先殿殿顶,空间一阵扭曲,仿佛水面投入石子,荡起涟漪。紧接着,一道身影由虚化实,缓缓凝聚。
来人身着玄底金纹的宽大袍服,脸上覆盖着一张似笑非笑、似哭非哭的混沌面具,仅露出一双深邃如渊、漠视苍生的眼眸。他周身没有任何气势散发,却仿佛与整个夜空融为一体,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与声音。正是圣尊!
他的出现,无声无息,却让在场所有高手心头巨震!这是一种境界上的绝对压制!
“西门吹雪。”圣尊开口,声音非男非女,带着奇异的回响,直接传入每个人心底,“你的剑,诚于剑,却囿于情。为君,为友,为天下……羁绊太多,如何能臻至剑道绝巅?不若归附本尊,可得超脱。”
西门吹雪目光平静:“剑即是我,我即是剑。我的道,无需你来评说。出招。”
“冥顽不灵。”圣尊淡淡一语,缓缓抬起右手,五指微张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,但整个紫禁之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!空气中凝结出无数黑色的冰晶,一股冻结灵魂、湮灭生机的恐怖意境,如同潮水般向西门吹雪涌去!这是超越了真气、触及法则层面的攻击!
西门吹雪瞳孔微缩,手中长剑骤然出鞘!
“锃——!”
剑鸣声响彻云霄,如同龙吟!一道纯粹、凝练到极致的剑光冲天而起,斩破虚空!剑光过处,黑色冰晶纷纷崩碎,那股湮灭意境也被一斩为二!
然而,圣尊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,下一刻已出现在西门吹雪头顶,一指按下!指尖一点黑芒凝聚,仿佛能点碎星辰!
西门吹雪身形不动,反手一剑上撩!剑尖与指尖瞬间碰撞!
“叮——!”
一声清脆到极致、却又尖锐到刺耳的撞击声爆开!无形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,广场边缘的禁军被震得东倒西歪,修为稍弱者更是耳鼻溢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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