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个儿抱错?” 顾清和指着吴淑芬,声音因愤怒而发颤,“那你当年为啥要在生产前,顶着瓢泼大雨往我们借住的地方跑?你这分明是早有预谋!”
吴淑芬这些年就怕真相大白,早就在心里打了千百遍草稿。刚刚只是突然被戳破了真相,又被顾清宴报公安的话吓慌了神。
此刻缓过劲来,眼神反而镇定了些,甚至带上了几分刻意装出的委屈:“那是因为和平村里的人都瞧不起我,我怕她们故意刁难不给我接生,这才慌不择路往你们那里去的。你们咋能把救命的事,说成是预谋?”
“你!” 顾清和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噎得说不出话,转头对顾清宴道,“二弟,别跟她废话了,你还是赶紧去报公安,等公安同志来了,自然有办法让她说实话!”
吴淑芬猛地拔高声音,“没有就是没有!怎么?你们顾家在厂里有权有势,还要利用手里的关系对我屈打成招吗?”
她眼珠一转,故意扬高了嗓门,“现在可是法治社会!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换了孩子?难道就凭你们胡乱猜测吗?”
“是,我是对顾秀秀不好,” 她话锋一转,脸上露出几分嫌恶,“那是因为她从小就不听话,小小年纪就偷家里的钱,还学会撒谎骗大人!我这才想用劳动改造她,没曾想她越大越不正经,学着勾引男人,我这才狠心给她报名下乡,让她去艰苦地方好好反省!难道错了吗?”
听到吴淑芬为了脱罪,竟如此血口喷人污蔑顾秀秀,顾家人个个气得脸色铁青。
姚玉兰更是双目赤红,疯了似的冲上去要撕打吴淑芬:“你这个毒妇!你血口喷人,你不得好死!”
吴淑芬也不是省油的灯,见姚玉兰扑来,立刻抡起胳膊反击,两人瞬间扭作一团,头发被对方死死攥在手里,互相撕扯着不肯撒手。
贺知秋见状想上前拉架,宋心悦却比她更快,嘴里嚷着 “别打了,别打了”,看似劝架,实则是拉偏架,她将吴淑芬的两只胳膊死死别在身后,让她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姚玉兰的巴掌一下下落在脸上。
顾秀华见自个儿的母亲被打,也急了,尖叫着就扑过来想帮吴淑芬,刚跑到宋心悦身后,就被宋心悦冷不丁一个后踢,“哎哟” 一声摔在地上,半天爬不起来。
拿了顾家好处,正在后厨洗碗的勤杂工本,见这边打得厉害,又听着 “换孩子”“公安” 这些字眼,觉得事情不对,悄悄溜出去找领导。
没一会儿,顾厂长带着几个厂领导匆匆赶回,身后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工人和家属院的人。
宋心悦耳朵尖,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立刻松开吴淑芬,顺势扶住打累了的姚玉兰,偷偷对她使了个眼色,随即突然拔高声音得喊起来:“妈!你快醒醒!快醒醒啊!”
“快来人啊!我婆婆被吴淑芬这个恶毒的贼人气晕过去了!”
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,只见姚玉兰头歪在宋心悦怀里,脸色苍白,双眼紧闭,像是真的晕了过去。
宋心悦将姚玉兰交给顾清宴兄弟俩,随即站起身,指着吴淑芬道:“吴淑芬,你二十一年前,趁我奶奶在前线支援,竟然恶意将自己的孩子跟我婆婆的孩子调换!”
“让你的亲闺女顾清欢占了秀秀姐二十一年的人生,享受本该属于秀秀姐的宠爱,却把我婆婆的亲闺女顾秀秀当成丫头使唤,最后还狠心送她去大西北!你简直不是人!”
吴淑芬被打得半边脸红肿,却依旧梗着脖子:“胡说!不是我换的!你有什么证据?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!
“证据?” 宋心悦冷笑一声,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,“事情过去这么多年,我们确实拿不出证据。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!这些年,你是怎么对秀秀姐的,又是怎么对顾清欢的,家属院的老老少少都看在眼里!”
她顿了顿,声音更高了些:“远的不说,就说顾清欢生完孩子才二十天,你天天往沈家跑,送红糖送鸡蛋,嘘寒问暖比亲妈还上心!”
“咱们家属院的人跟沈家邻居看得清清楚楚!”
“可秀秀姐呢?从小到大穿的是你穿过的旧衣服,吃的是剩饭,稍微犯错就被你又打又骂!你这般天差地别的对待,难道还不足以让大伙看清真相吗?”
围观的众人听到这番话,顿时炸开了锅,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。
“我的天,还有这种事?把俩孩子换了二十一年,这吴淑芬的心也太狠了吧!”
“我就说不对劲嘛!顾秀秀那丫头打小就开始干活,大冬天的洗一家人的衣服,手冻得通红,吴淑芬站在门口嗑瓜子,连句让歇歇的话都没有。反观顾清欢,吃块糖都要挑带芝麻的,这差别也太大了!”
“有一年,我亲眼见着吴淑芬在百货大楼,买了一条好贵的裙子,第二天就穿在了顾清欢身上,可顾秀秀却常年穿着补丁的衣服。当时我还以为吴淑芬是为了巴结顾大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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