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老太太连忙起身走到姚玉兰身边,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:“这事哪里能怪你,你是最在乎清瑶的人,带清瑶回娘家也实属正常,哪能预料到后来的事。”
“你也不必太忧心,如今电话还没普及,要是陈桂生下乡的地方能通电话,他跟他家人也不用靠寄信传消息了,而且振邦已经有了安排,你就放宽心吧!”
“再说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,当务之急是盼着公安同志能赶在消息走漏前抓住陈桂生。咱们在家也别慌,该做啥做啥,别让外人看出端倪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
姚玉兰听着顾老太太的安慰,紧绷的情绪稍稍缓和。
她点点头,抬手擦了擦眼泪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我大哥来之前,已经让志勇替他跟轧钢厂请假了,他打算今儿中午就坐火车赶去苏州。”
姚玉书年轻时跟顾振邦是战友,在部队里练过拳脚,做事沉稳又有魄力,如今还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主任,常年跟治安、公安打交道,熟悉办案流程,有他去苏州盯着,抓陈桂生的把握无疑大了许多。
顾老太太重重地点了点头,紧绷的眉头舒展了些,语气也轻快了几分:“玉书办事向来稳妥,有他去盯着,这事定能成的。咱们就等着好消息吧。”
此事背后,还藏着一段小插曲。
当初顾清瑶和陆泽订婚前,顾老太太与顾振邦夫妇商量过后,一致决定由顾振邦出面,将陈桂生纠缠清瑶的事跟陆泽说清楚,免得两人结婚后因为这事产生误会。
可谁曾想,顾振邦刚把事情原委说完,陆泽便坦然表示自己早已知情 。
一来是因为顾清瑶住的这片家属院,本就属于陆泽所在的派出所管辖。二来,早在两人确定心意之时,顾清瑶便主动将陈桂生的事告诉了他,没有半分隐瞒。
……
三天后,顾振邦正在钢铁厂上班,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,是姚玉书从苏州打来的。
电话里,姚玉书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轻松:“振邦,不负你所托,事情已经办好了!苏州的公安同志已经把陈桂生抓住了!”
顾振邦悬了半年多的心瞬间落了地,连忙追问后续。
姚玉书接着道:“放心吧,证据确凿!他涉嫌拐卖妇女未遂,还非法买卖户籍,两项罪名加起来,直接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,罚去苏州的煤矿厂劳改,这十年内就别想出来了。”
挂了电话,顾振邦也没心思继续上班,跟秘书打了声招呼,就骑着自行车匆匆回了家。一进门,他就冲着两人道:“妈!玉兰!好消息!陈桂生被抓住了!判了十年劳改!”
正在缝衣服的姚玉兰和正在逗孩子的顾老太太闻言,都惊喜地抬起头,连忙围过来追问细节。得知陈桂生十年内再也没法出来纠缠清瑶,婆媳俩彻底松了口气,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至少这十年里,清瑶能安安稳稳过日子,不用再提心吊胆了。
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,顾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农历2月26,顾歆然满一周岁,顾家特意在家偷偷办了个小周岁宴,如今不比往常,不好大张旗鼓,只请了姚老太太和陆泽一家上门吃饭。
姚玉兰一早便炖了香喷喷的鸡汤,还做了长寿面,顾歆然穿着顾清宴从海市寄来的红色小裙子,被放在铺着红布的炕上抓周。小家伙爬来爬去,最后一手抓了个拨浪鼓,一手抓了个小巧的木弹弓,惹得众人哈哈大笑。
其中最高兴的要数顾睿辰,因为那把弹弓是他偷偷放在抓周物品里的,本是想跟妹妹分享自己喜欢的玩具,没想到妹妹真的会选,他当即拍着胸脯承诺:“然然,等你长大了,哥哥就教你打弹弓。”
到了六月,宋心悦迎来了二十周岁生日。
顾清宴虽然没法从海岛回来,却提前寄了礼物,一幅他亲手做的贝壳画以及一封厚厚的书信,里面写满了他对宋心悦和顾歆然的思念,以及在海岛的生活琐事。
宋向阳也没落下,直接寄了两个大包裹,里面有给宋心悦的新布料,还有黑省特产的松子、榛子等坚果,以及晒干的蘑菇、木耳等山货,满满当当都是牵挂。
生日当晚,宋心悦抱着顾歆然,跟金玉芝挤在一张炕上睡觉。小家伙黏着外婆,非要枕在金玉芝胳膊上,宋心悦也窝在母亲的身边,跟母亲聊着家常,心里满是安稳。
随着天气越来越热,顾振邦特意托朋友从百货大楼弄了台电风扇,让顾清和用自行车拉回了家。
姚玉兰从厨房出来,看到自行车上的大箱子,好奇地凑过去:“咦,这是啥?。”
顾振邦笑着拍了拍箱子,得意的道:“你这几天不是念叨今年比往年热吗?喏,给你搞了个电风扇回来,插上电就能吹风,比扇子凉快多了。你看看,这插座装在哪里合适?”
姚玉兰摸了摸电风扇的外壳,心里欢喜,却还是先想着顾老太太:“就一个的话,给妈用吧!”
顾老太太坐在一旁连忙摆手:“我不用,我晚上睡觉还得盖薄毯子呢,白天也大多在这儿待着,用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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