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平贵心里暗叫不好,可事已至此,他只能一不做二不休,把顾清欢打怕了,让她彻底畏惧自己,不敢再举报自己。
这般想着,他双目赤红,对着顾清欢拳打脚踢,嘴里还恶狠狠地咒骂:“老子打死你这个孽障!看你还怎么满嘴胡言乱语!”
顾清欢的双手还被捆在背后,压根无法躲避,只能蜷缩着身子,任由顾平贵的拳头和脚落在自己身上,疼得连连惨叫,眼泪混着嘴角的血往下淌,模样凄惨极了。
周围的街坊邻居见状,都忍不住皱起了眉,有人小声议论:“就算有错,也不能这么打啊……”
“这顾平贵也太狠了,对亲闺女都下这么重的手。”
矮胖男子心中的怒火反倒平息了。他慢悠悠地开口,语气带着几分公正:“还不赶紧拉开!咱们公宣队可是个讲理的地方,哪能任由人打打杀杀的?像什么样子!”
顾平贵刚刚一系列的表现,让矮胖男子产生了危机感,那谄媚的样子、眼里藏不住的野心,为了向上爬无所不用其极,脸皮厚还会溜须拍马。跟自个儿如出一辙。
他怎会给顾平贵机会,让他跟自己平起平坐,甚至威胁到自己的地位?
刚才没及时阻止,也只是借着顾平贵的手,教训顾清欢。谁让她刚刚敢跟他大吼小叫,让他失了威信。
几个公宣队的成员连忙上前,费了好大劲才把顾平贵拉开。
顾平贵还在挣扎着要冲上去,嘴里不停喊着: “打死你这个孽种”。
矮胖男子理了理自己的红袖章,慢悠悠走到跪坐在地上的顾清欢身边。
没办法,他身高太矮,除了小孩,也就只有跪着的人,才能让他尝到几分居高临下的滋味。
他低头看着浑身是伤、头发凌乱的顾清欢,语气平淡:“好了,现在没人打断你说话了。你虽然思想觉悟不行,作风也有问题,但还是有举报的权利。有什么话,尽管说吧。”
顾清欢缓了好一会儿,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声音嘶哑地开口:“当年,顾老太婆见吴淑芬成年了,就不想再管她了。吴淑芬害怕被顾家抛弃,最后被随便嫁给泥腿子过苦日子,便转头投入了一直喜欢她的顾平贵怀里。”
“那时候,顾平贵的原配妻子已经怀孕三个月了,他们俩就偷偷滚到了一起!”
“住口!你给我住口!” 顾平贵一听,脸色惨白如纸,他不知道顾清欢是从哪儿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,只知道绝不能让她继续说下去!
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冲过去,却被公宣队的人死死按住。
矮胖男子斜睨了顾平贵一眼,对着手下吩咐:“把他的嘴也堵住!哪能不让同志说话呢?”
随即,看着顾平贵笑着道:“你放心,等你女儿说完,我自然会给你辩解的时间。”
很快,顾平贵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块破布,只能发出 “呜呜” 的抗议声。
顾清欢看着顾平贵气急败坏的样子,嘴角勾起一抹讥笑,继续说道:“可那个时候早就不允许娶姨娘了,而且吴淑芬心高气傲,哪里甘愿做小,她就想出了七活八不活的恶毒法子,故意将自己怀孕的事情,告诉了顾平贵的原配妻子,想让她八个月早产,最好一尸两命,自己好取而代之!”
其实前面那些事,是顾清欢回到顾平贵家后,吴淑芬告诉她的,后面的却是她根据顾清枫生母早逝的事瞎猜测。
顾清欢说完,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被堵住嘴的顾平贵:“我说的是不是真的,你心里最清楚!你和吴淑芬就是导致顾清枫生母去世的罪魁祸首!”
顾平贵被这句话戳中痛处,气得双眼通红,胸膛剧烈起伏。
他一边在心里暗恨:果然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,就是个喂不熟的孽障,竟然敢当众揭自己的老底!一边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不停在脑子里盘算着如何辩解,才能把这罪名摘干净。
可嘴里被塞着破布,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周围的街坊邻居们,这段时间也断断续续听说过有亲人互相举报的事,可大多以为是外面传来的瞎话,没当真。
如今亲眼看到顾家父女反目,互相撕咬举报,一个个都没了看好戏的心情,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。
就连血脉相连的父女都能做到这份上,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?
人群里渐渐没了议论声,只剩下一片压抑的沉默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悲哀。
矮胖男子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,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,对着顾平贵冷声道:“原先还觉得,你是个思想觉悟很高的同志,没想到也是个作风败坏、藏着龌龊事的货色。”
说着,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,语气不耐烦起来:“到了该上班的时辰了,咱们抓作风问题,到底不能影响工人们上班。这两个人,先带回去审问,后续的处理结果,会贴在家属院的报告栏上,大家伙儿都散了吧,该上班的上班,该回家的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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