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衡盟议事堂的青铜巨柱还残留着魏苍霖自爆的黑色灼痕,九域修士的身影已填满堂内每一寸空间。墨轩手持先祖墨珩的玉牌站在主位,玉牌上 “同源共生” 四字在晨光中流转金光,却没能驱散堂内凝滞的气氛。
“魏苍霖勾结邪祟乃是个案,怎能因此否定守衡祖制?” 西域名门幽冥剑谷的谷主厉千痕猛地拍向桌案,玄铁座椅瞬间崩裂,“失衡之力天生带煞,当年玄灭之乱便是血证!萧逸尘强行融合本源,简直是引狼入室!”
东域天剑宗的长老紧随其后,长剑在鞘中嗡鸣示威:“守衡盟守护九域万年,靠的就是‘斩失衡、护本源’的铁律。如今要我们放弃守衡功法,修习什么同源之道,岂不是自毁根基?”
萧逸尘立于堂中,掌心同源之力随心绪微微起伏。他望着堂下群情激愤的修士,忽然想起墨宸手记中记载的万年前盟议 —— 那时的先祖也曾面对这样的质疑,最终却因玄灭之乱错失良机。
“厉谷主可知玄灭为何会被邪祟操控?” 萧逸尘向前一步,同源之力化作银灰色光带,在堂中勾勒出虚浊的形态,“不是因为失衡之力带煞,而是守衡修士对失衡的追杀,让他心生执念,给了虚浊可乘之机。”
光带突然分裂成两半,一半化作守衡修士的剑影,一半化作失衡者的血痕,最终在众人眼前交织成黑色漩涡:“这才是邪祟真正的养料 —— 对立与仇恨。归墟一战,正是同源之力让虚浊失去寄生土壤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 极北寒霜剑阁的阁主楚江寒霍然起身,冰蓝色道袍下的手已按在剑柄,“我剑阁弟子镇守极北冰印三千年,亲眼见失衡之力腐蚀冰脉。若同源之道真能化解,为何冰印的异动越来越频繁?”
他话音刚落,苏瑶的光屏突然发出刺耳警报,九域灵脉图上,极北区域的红点如潮水般蔓延:“不好!极北冰印的能量屏障彻底碎裂!虚浊正顺着冰脉扩散,已经吞噬了三座冰原城镇!”
灵汐的避水莲瞬间绽放,冰蓝色光芒映出她苍白的面容:“冰印是冰魄族的圣地,里面封印着万年前残留的虚浊核心!” 她指尖凝出寒气,在光屏上画出古老符文,“先祖留下的记载说,冰印需要守衡与失衡之力共同镇压!”
楚江寒的脸色骤然变幻,却仍强撑着反驳:“胡说!历代剑阁阁主都以纯守衡之力加固封印,从未出过差错!” 他的弟子突然跌撞着闯入堂内,浑身覆满黑色冰碴,气息微弱:“阁主!冰印裂开了!里面伸出黑色触手,好多师兄弟都被……”
话音未落,弟子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,只留下一块染血的剑阁令牌。议事堂瞬间陷入死寂,厉千痕的怒吼卡在喉咙里,望着光屏上不断扩大的黑色区域,神色终于凝重起来。
“现在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。” 墨轩将玉牌按在堂中法阵,九域灵脉图化作巨大光幕,“冰印一旦彻底崩解,虚浊会顺着地脉涌入九域各地,不出三日,整个北域都会被虚无笼罩。” 他看向萧逸尘,眼神恳切,“只有你能调动同源之力,还请出手相助。”
萧逸尘没有立刻答应,反而看向楚江寒:“冰印封印需要冰魄族的失衡寒气与剑阁的守衡剑意配合,缺一不可。楚阁主愿意放下成见吗?”
楚江寒紧咬牙关,望着令牌上的血迹,最终重重捶向桌案:“若能保住极北,剑阁愿听调遣!”
众人即刻启程前往极北。飞行途中,苏瑶的机械虫不断传回冰原影像:曾经晶莹剔透的冰脉已被黑色浊流侵蚀,巨大的冰柱如被啃噬的骨骼般歪斜倒塌,幸存的修士躲在临时冰窟中,被虚浊逼得节节败退。
“冰印核心在冰魄族圣地之下。” 灵汐指着光屏上的光点,“那里有先祖设下的双生法阵,需要一人引守衡之力,一人引失衡之力,同时注入阵眼。” 她看向楚江寒,“剑阁的守衡剑意最为纯粹,只能由您亲自出手。”
楚江寒抽出长剑,冰蓝色剑意冲天而起:“我会守住阵眼,但若是失衡之力出了岔子……”
“我以冰魄族族长之名担保。” 灵汐打断他,避水莲在掌心旋转,“失衡之力从不是洪水猛兽,只是被误解了万年。”
抵达冰印时,眼前的景象比影像中更加惨烈。原本高耸入云的冰印已裂开数道巨缝,黑色触手从裂缝中钻出,每挥动一次都带起漫天冰碴与惨叫。澹台明镜立刻引动地脉之力,土黄色符文在冰原上铺开,暂时挡住虚浊扩散:“地脉之力撑不了半个时辰!你们尽快进入圣地!”
萧逸尘与墨渊在外围构建防御,林羽的星火剑气如利剑般斩断靠近的触手,为灵汐与楚江寒开路。当两人踏入圣地大门的瞬间,冰印突然剧烈震颤,裂缝中传出邪祟的狂笑:“终于等到这一天!守衡与失衡,本就是我布下的棋子!”
圣地中央的冰台上,双生法阵已被黑色浊流覆盖。灵汐纵身跃向左侧阵眼,冰蓝色寒气注入法阵,却被虚浊死死压制:“楚阁主!快注入剑意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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