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边缘的星空流淌着诡异的紫金色光河,雪橇战船的灵木船身已覆盖上半寸厚的血色冰晶。透过冰晶能看到无数细小的魂魄在其中挣扎,这些都是被幽冥戾气吞噬的生灵残念。萧逸尘握紧混沌令站在船头,令牌表面的五色光环正与前方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产生共鸣,血海中央翻滚的漩涡中,隐约可见一柄缠绕血雾的巨剑轮廓。
“这里就是幽冥浊气的真正源头。” 云松子展开泛着血光的《混沌秘录》,书页上自动浮现出猩红的文字,“古籍记载盘古开天后,肚脐化作幽冥血海,汇聚天地间所有杀伐戾气。” 他指向血海中漂浮的巨大骨骼,那些骨骼上布满星辰纹路,“是盘古的脊椎碎片,被血海戾气侵蚀成了滋生邪物的温床。” 话音未落,一截骨骼突然裂开,从中爬出无数手持骨刃的血色生灵,它们的面容一半是人一半是兽,正是冥河老祖创造的阿修罗族。
战船穿过血海结界时,所有法器同时发出警报。苏瑶的冰镜阵列瞬间凝结成三重防御,镜面反射出的景象令人心惊:船身周围的时空正在以不同速率流逝,左侧甲板的积雪迅速融化成水,右侧却凝结出万年玄冰。“混沌法则与血海戾气在这里形成了法则湍流。” 苏瑶调整镜面角度,将紊乱的法则之力导向船尾,“我的镜像能力正在被扭曲,必须找到法则节点才能稳定船体!”
林羽的重剑突然自动出鞘,剑脊上的太极纹路渗出金色液体,在剑身形成流动的混沌符文:“剑灵感受到了同源的气息。” 他挥动长剑划出圆弧,剑气所及之处,紊乱的时空竟出现短暂的平衡,“这把剑里藏着混沌本源,能暂时中和戾气。” 萧逸尘趁机催动混沌令,五色光芒在船底形成旋转的法则之轮,将吸附的血色冰晶转化为精纯的灵力:“以平衡之道,化!”
血海深处的景象透过冰镜清晰呈现。一座由头骨堆砌的岛屿上,十二品业火红莲正在绽放,血色花瓣间悬浮着两柄缠绕血雾的长剑,正是元屠与阿鼻。莲台周围站着数以千计的阿修罗战士,男性个个青面獠牙,手持骨刃;女性则容貌妖冶,却眼神冰冷。为首的紫袍老者坐在莲台中央,周身环绕着亿万冤魂,正是幽冥血海的主宰 —— 冥河老祖。
“终于等到混沌令的持有者了。” 冥河老祖的声音如同无数魂魄在嘶吼,他伸出苍白的手指向战船,“盘古将混沌分离,却把最污秽的部分封印于此,这不叫平衡,是逃避!” 血海中突然升起无数血柱,柱顶浮现出灵汐、玄冰、敖钦牺牲的画面,“看看这些所谓的守护者,不过是秩序的牺牲品!” 画面突然扭曲,守护者们的面容变成了萧逸尘等人的模样。
萧逸尘立即将混沌令抛向空中,五色光芒驱散血柱幻影:“平衡不是逃避差异,而是接纳不同。” 他指向血海中挣扎的魂魄,“你用戾气奴役它们,创造阿修罗族征战不休,这才是对盘古创世的亵渎!” 混沌令投射出四位守护者的虚影,他们的光芒在血海中形成纯净的结界,那些被戾气奴役的魂魄纷纷向光芒汇聚。
战斗在法则与戾气的夹缝中爆发。阿修罗战士能在虚实之间穿梭,他们的骨刃沾染了血海戾气,林羽的重剑格挡时竟被腐蚀出细小的缺口。“这些兵器蕴含污秽法则!” 林羽迅速催动剑内混沌之力,金色剑气在剑身形成护罩,“必须同时斩断实体与戾气连接!” 苏瑶展开冰镜阵列,镜面将业火红莲的光芒反射成网,暂时困住阿修罗族的攻势:“它们的弱点在影子里!”
深入血海核心的路径被三重混沌试炼笼罩。云松子用精血激活《混沌秘录》,书页化作金色光桥:“这是‘本源三问’,只有通过试炼才能接近幽冥源头。第一重考验对自我的认知,你们将面对内心最深的恐惧。” 光桥尽头浮现出旋转的血轮,“记住,混沌本无善恶,人心才有分别。”
踏入第一重试炼的瞬间,众人陷入了记忆幻境。萧逸尘回到了昆仑天柱崩塌的时刻,灵汐的身影在岩浆中向他呼救,而他却动弹不得;林羽站在极北冰原,玄冰化作的冰晶正在他剑下碎裂;苏瑶则在归墟水窟,眼睁睁看着敖钦被玄水煞吞噬。残阳殿首领的虚影在幻境中狂笑:“放弃吧!你们守护的平衡只会带来牺牲!” 萧逸尘突然举起混沌令,幻境中的守护者们同时开口:“牺牲是选择,而非宿命。” 当五色彩光包裹幻境,所有影像化作光点消散。
第二重试炼呈现出法则融合的异象。众人置身于混沌初生的空间,周围漂浮着无数法则碎片,时而化作水元流动,时而变成空间裂隙。冥河老祖的虚影在碎片中穿梭:“看看这些破碎的法则!只有将它们重新融合,才能成就真正的混沌大道!” 他挥手将法则碎片聚集成黑色球体,“接纳戾气,与我共创无分善恶的新世界!” 萧逸尘却将混沌令抛向球体中心:“融合不是吞噬,而是共生!” 当五色光芒将碎片编织成动态平衡的光网,试炼空间开始剧烈震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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